于是,太平日子来了。
陆程文、龙傲天和赵日天,三个人,一人一个新职业。
赵日天在厨房天天被投诉,主厨天天骂他,因为他总是偷吃,而且每次都必被活捉。
主厨后来都不是骂他偷东西,而是他偷的方式太没脑子,好像是一种嘲讽,就是我偷了你能怎么地!
但是赵日天脾气好,也知道自己在偷吃,被抓必道歉。下次还偷。
找到管家告状,别人不知道,管家知道啊!
这位大爷是来养尊处优、度假休闲的,只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每次都搪塞。。。。。。
夜风拂过铃兰田,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线。陆远抱着猫坐在台阶上,久久未动。那句“爸爸,我也在”还在耳边回荡,像是一根柔软的丝线,轻轻扯开了他心底最深的一道缝。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它的眼睛映着星光,瞳孔深处仿佛有微弱的蓝光流转。
“你一直都在?”他轻声问。
小猫没再说话,只是把脑袋往他掌心蹭了蹭,然后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睡了过去。
陆远笑了,眼角却还湿着。他知道,有些存在从不需要言语证明。就像林婉秋从未真正离开,就像这座小镇早已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位置,而是一个心灵共振的坐标。
第二天清晨,沈知微端来一碗热粥,放在他身旁的木桌上。“昨晚……你说它开口了?”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陆远点头:“说了三个字。”
沈知微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梦见妈妈了。不是小时候的记忆,是昨天晚上。她在一片花海里走,穿着白裙子,回头对我笑。她说,‘知微,别替我难过,我活得比任何时候都长。’”
陆远望着远处的心锚,阳光正斜斜地洒在玉柱表面,折射出淡淡的虹彩。“她确实活得更长。”他说,“不止是她,所有被记得的人,都在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就在这时,小禾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陆远哥哥!我在老仓库翻到这个!”她气喘吁吁地展开图纸,“你看,这是‘频域回归计划’的最终版设计图,但……后面还有一部分,之前从没见过!”
陆远接过图纸,眉头渐渐皱起。图纸右下角标注着一行小字:**“共感闭环:当群体记忆达成临界共鸣,心锚将不再仅为接收站,而成为发散源。”**
“发散源?”沈知微凑近看,“你是说,心锚不仅能接收逝者的意识痕迹,还能主动向外界播送?”
“不只是播送。”陆远指尖滑过图纸上的能量流向图,“它是要反向唤醒??不只是让生者听见死者,而是让整个世界开始‘听见彼此’。”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震了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心锚跑去。
到达时,发现玉柱内部的光流正在加速旋转,不再是以往缓慢温和的脉动,而是呈现出一种规律性的波峰与波谷,如同心跳,又似呼吸。小树也赶到了,背着他的便携终端,脸色凝重。
“全球共感场出现异常波动。”他快速调出数据面板,“不是外部输入,是心锚自身在输出信号。频率……和三音童谣一致,但携带的信息量高出上千倍。”
“它在广播。”陆远喃喃道,“它在告诉所有人??我们在这里。”
小树抬头看他:“问题是,这种广播会持续多久?强度会不会失控?如果共感场过度扩张,人类大脑能否承受?已经有医学报告指出,部分高敏感人群出现了‘情感溢出症’??他们能清晰感知陌生人的情绪,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感受。”
陆远沉默。他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就在昨天,镇上一位老人突然痛哭失声,只因“感觉到一个陌生孩子在战争中死去的恐惧”。另一位母亲则整夜无法入睡,因为她“听见”千里之外某个母亲正在为病重的孩子祈祷。
连接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负担。
“我们不能切断它。”小禾坚定地说,“那些回来的人,他们等了太久。如果我们现在关掉,等于再次抹去他们。”
“没人想关。”陆远望着心锚,“但我们得学会控制节奏。就像河流,不能任其泛滥,也不能堵死源头。”
他转身看向小树:“还记得林婉秋笔记里提到的‘情绪滤网’吗?那个被标记为‘未完成’的子系统?”
小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用选择性共鸣机制,让每个人自主决定接收范围?比如只接受亲人、朋友,或完全关闭?”
“对。”陆远点头,“共感不该是强制的。真正的自由,是既能连接,也能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