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果断pass,而后者,他已经强横到力压同时代其余咒术师了,莫非还想成神吗?!
也……不是不可能。
任何一个物种,受限于血统和基因的存在,总会触碰到极限,人亦如此。宿傩已然屹立于人类力量所能达到的顶峰,要想要打破这份桎梏,就只能改变物种了。
再者,对方身上那奇怪的黑色纹路,也让缘很在意。
她曾经不止一次觉得这东西有着某种古怪的生命力,任何东西的出现,必定会有其存在的意义,那这些黑纹又代表着什么呢?
一个本不该与之牵扯上的词,却悄然出现在了缘的心中——
天与咒缚。
同自己与自己立下的束缚不同,天与咒缚,是生来便被上天强制施于□□的束缚,所牺牲的条件和得到的力量因人而异。
真希的咒力微弱,肉|体便强横无比。
与幸吉天生残缺,换来的是广阔的术式范围和超出自身实力的咒术输出。
若宿傩真的也是天与咒缚的话,他又牺牲了什么呢?
八神缘不知道,她只知道,当那奇怪的蓝色火焰开始燃烧之际,对方身上的黑色纹路,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这些天生篆刻在对方肉身之上的锁链,正以极慢的速度褪去。
天与咒缚,上天降下的束缚,又岂是肉体凡胎的人类能够轻易打破的,除非通过某种办法蒙蔽上天,也就是——欺骗神明。
所以才会喝小天皇的血,才会用人牲祭天,甚至还用上了神器八咫镜。
镜者,鉴也。
有沟通阴阳,混淆天机之用,自古便有将镜子当做神圣之物供奉的习俗,二神器之中,唯有它的特性最契合现在的场景,也在无形中,验证了缘的猜测。
不过……看着已近在眼前的宫门,八神缘勾起唇角,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夜色的掩饰之下,她如同一阵清风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值守的宫人只觉得今夜似乎是起风了,连云层都压得格外低,莫非祭祀典礼真的有用,久旱数月,上天垂怜,终于要下雨了吗?
高速奔跑带来的气流,让缘的衣襟略显散乱,她没有在意,反而眯起眼,尽情享受着这自由空气的味道。
布料飞扬的刹那,胸口处,赫然露出铜镜一角。
为祭典专门建起的宫殿,正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向。
小天皇坐在御床上,四面垂下的薄绢帘在半空中轻轻荡漾,连带着烛光也更柔和了些。
沉香、丁子、
贝香、熏陆、白檀、麝香、藿香制成的合香在香炉中静静燃烧,升腾起一缕青烟,安神宁静的芬芳,在室内无声散开。()
这样静谧又祥和的氛围,身处其中的小天皇却紧皱眉头,无意识地开始抠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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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甲缝被抠出血,尖锐的痛意从指尖传来之后,他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烦躁地放下手,在被褥上随意擦拭了两下。
在两面宿傩的要求下,他已经呆在寝殿一整天了,就连侍从前来送东西时,他都要躲进御帐台中,避免被开门时的天光照射到。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夕之仪还未完全结束,他还需要继续困在房间里。
过于有限的活动范围和封闭的空间,让小天皇不自觉地想起曾经。
那些讨人厌的回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尽数忘记,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又袭上心头。
呼吸逐渐加快,手指又忍不住开始自虐般地抠弄,他气恼地握紧拳头,在室内来回踱步。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疾步走到放置杂物的箱子旁,随意将上面摆放着的东西推开,从箱子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块碎布。
将这块明显是被人为割下来的布料紧紧攥在手心,小天皇才松了一口气,脱力般躺倒在床上,只是指尖依旧止不住地摩挲着这块布料。
这是当初那个突然闯入宫内的女人留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