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刺穿双腿,他就能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又不至于让自己无法参加接下来的军校集训,秦戚被杀意逐渐侵蚀的理智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然而没等动手,树叶隐隐被风带起,发出微小的簌簌声,秦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往侧边的树枝上望去。
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上面。
月光照耀下,夸张咧嘴的小丑莫名透着一种圣洁的神秘与诡异。
“元帅需要帮忙吗?”
又是鸦步。
这个神秘的青年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像是什么都知道,而这样的存在无疑是最可怕的。
秦戚注视着面前危险的青年。
体内血液涌动,疯狂地蚕食着他的理智,不断催促着秦戚破坏周围的一切,这样的情绪足以摧毁一个人类的思想,从离开长老会到现在,秦戚已经压制了太长的时间。
身后危险的银色刃剑般的尾巴垂下,在地面上缓缓移动,拖出一道长长的凹陷,隐隐透出主人压抑而沉重的情绪。
“怎么帮?”
秦戚平静地道,他压制着内心的暴虐,用仅剩的理智警惕着鸦步。
但同时,秦戚也知道对方的手段比他想的要多。
亚肖从树上跳了下来,蝎子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很简单。”
或许是因为知道时间紧迫,鸦步没有卖关子,他脚步轻松地走到秦戚的面前。
像是没有察觉到秦戚的警惕,青年白皙的手指轻轻在秦戚的额头点了一下,动作行云流水。
温凉的触感,一闪而逝,秦戚身体紧绷,漆黑的眸子晦涩难辨地盯着面前的人。
只见戴着面具的青年收回手,语气自然地道:“好了,结束啦。”
秦戚眼中微微闪过疑惑。
结束了?
面前这个青年做了什么?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还没成型,下一秒,一种直入灵魂的疼痛从心脏传来,瞬间充斥了整个身体,秦戚的意识一瞬间变得混沌。
巨大的尾巴狂乱地肆意摆动,周围的树木应声而裂,溅起一片尘土。
秦戚缓步退靠在巨树上,额头青筋暴起,意识也逐渐缓了过来。
血液内仿佛有阴冷的毒蛇盘踞,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是被强行拆开重组,剧烈的疼痛啃食着理智,疗愈只有一瞬间,身体的疼痛却连绵不断。
秦戚在战场上受过无数次伤,也曾挨过各种抑制剂的后遗症,但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用刀刃割开自己的皮肤,放在火上炙烤的感觉,却是头一次。
他的肌肉绷起,身上的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眉头紧蹙,脑袋如同针扎,恨不得用头撞树露出怯懦的丑态。
可与剧烈的疼痛相反,秦戚的大脑逐渐变得更加清醒,他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又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