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醉了。
楚惊春轻笑:“那公主呢?”
“谁稀罕什?么公主?”林霁尘猛地扬手,“还不是因为伯父,既不想站队,又要林家百年兴旺。”
“想的不错。”
依着林修逸的身?份,这样想怕是最得帝心。
为臣嘛,做臣的本分就好。站了队,那可?就是谋求上位,是要新君上位,明里暗里盼着陛下死呢!做君王的,总是喜欢臣子本分。
想到这,楚惊春瞧着林霁尘当?真醉得一塌糊涂的模样,转而问道:“林公子,若我与你家没有仇恨呢,你打算怎么过林相这关,怎么过公主这关?”
“这还不简单?”林霁尘脱口道,“我们私奔去。”
“往南,往北,总有管不着咱们的地方,”林霁尘定定地看着楚惊春,满眼都是凝重和执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哪里,做什?么,我都愿意。”
楚惊春看着林霁尘眼底的血色,下意识发怔,缓了缓才垂下眼。
“公子说的这样快,是想了很久吧!”
他应是幻想了很多次,幻想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妨碍。要紧的,是没有血海深仇。届时,还有什?么坎迈不过去。
他幻想了美好的生活,幻想了光明的未来?,幻想了具体应该怎么逃离这一切。
抛开自小的锦衣玉食,抛开公主带来?的尊荣与富贵。只要与她,做一个山野村夫也好。
林霁尘没有再说话,只定定地望着她,望着望着,忽然?重重地趴在桌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惊春的目光落在他满身?白色的绸缎,和上头隐隐的云纹,终是站起身?走向里间。
些许话语在心头转过,没有说出口。
她与他本就没有隔阂。
是她要走一条很远的路,不打算与人并肩。
……
正晌午,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不一会儿,便有细碎的雪花洒下。
烟兰掀帘而入,吸着气搂了搂肩:“还想着要等几日?呢,这天?儿忽然?就冷了。”
楚惊春坐在窗前的窄榻上,身?后照旧靠着两三个软枕。
“今年入冬确实早些。”
烟兰提步上前,瞧见?躺在楚惊春对?面的男子,拱了拱嘴:“还没醒呢?”顿了顿又道,“看来?昨夜的酒,还是太烈了。”
饶是林霁尘,都醉得这样深。
音落,便见?林霁尘有醒来?的迹象,烟兰忙是立到楚惊春身?侧。
林霁尘下意识还以为是在天?字六号房,他每每酒醒都是在那间房内。晃着酸痛的脖颈,又揉着僵硬的手臂,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