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笼中,娇莺目送烟兰离去,眸中一丝温和的客套一并褪去,只余下冰冷的恨意。
“去将殿下请来。”
“小姐,这个时候,殿下怕是不会来的。”
“告诉他?,我腹痛难忍,血流了?一片。”
婢女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放着的药碗,到底恭敬俯身:“是,奴婢这便前去。”
娇莺再度望向镜中,似乎为了?应和她所?言,腹中翻搅,额角终于痛得?坠下大滴大滴的汗水,身下也渐渐有?东西涌出,浸湿了?她的衣裙。
在烟兰来之前,娇莺便算好了?时辰。在这样重要的日子,她总要送些东西给楚青珣。
如此,倒是正好。
既送了?礼,又拖延了?时间?。
很快,大约只是由着发作到她痛得?难以克制摔在地上,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娇莺便听到了?外头急促的脚步声。
楚青珣在意这个孩子,她知道。
脚步近前,娇莺还未及看清来人的脸色,身子便是被人抱起,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
娇莺垂着眼,痛意几乎将她掏空,只好安静着,攒着不多的力气。
大夫紧跟着进门,手指隔着一方帕子搭着她的脉,神色越来越紧。乃至收手时,竟同她一般落下汗来。
大夫开不了?口,楚青珣已?然发怒:“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一直胎像稳固,这孩子若是有?事?,本殿下叫你偿命!”
“殿下……”大夫哆嗦着跪下。
娇莺早已?懒得?演了?,终于抬眼瞧向那张令她无?比厌恶的脸。
冷冷道:“殿下瞧不见吗?是您一早备好的落胎药。”
楚青珣难以置信地转过?脸,这才瞧见一旁桌子上正摆着一只药碗。若是抬手拿过?,上头还有?些余温。
大夫瞧见了?,忙站起身查看,看过?,脸色愈加难看。
亦不得?不开口:“正是老夫先前开的方子。饮下此药,断无?回寰的余地。”
楚青珣彻底定在当场,一日之内,太多事?冲击了?他?。
亲手送上死路的原是他?记挂了?很多年的亲妹妹。
原以为将有?子嗣,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扼杀。
打?击一遭接着一遭,良久,他?才厉吼出声:“滚!都滚!”
室内很快静了?下来,娇莺见着楚青珣的脸色,心下竟难得?有?一丝畅快。
不过?一瞬,楚青珣便如一只暴怒的狮子猛地扑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你敢骗我?你竟敢骗我?”
娇莺安静地回望着他?,仿佛在说:此般,不是如了?殿下的意?
她的冷漠,令他?愈加疯狂,只差一点点力气,就能了?断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