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那日去水云楼,是为了和李家的人碰头。
刑部尚书又问道:“你们得了钱财,为何还要去收债呢?离开长安不是更好?”
三人愣了愣:“啊,因为我们除了收债,什么都不会。”
刑部尚书:……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了。
三人又继续交代道,他们拿完钱财后,回到房间内,发现了同伴的尸体,但为了能多分一点钱,于是瞒下了这件事,将尸体搬到了小巷中藏了起来。
水云楼是吴家的产业,吴家人自然发现了房间内的血迹,这三人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转的,居然大咧咧交代了偷藏尸体的事情,只说他们是为了分赃起了争执。
他们三人从出生起,便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长大了更是泼皮无赖,被吴家拎去催债,为了催债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每个人的手上都有着好几条人命。
如此大凶大恶之徒,自是留不下性命,至于这背后的吴家和李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调查结果出来后,朝野上下都为之震惊。
其中不乏有人借过京债,对于这件事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还不上钱,只能搜刮民脂民膏,不然就像太仆寺的那位官员一样,只能每天被这群泼皮无赖骚扰,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虽然这一切似乎都是他们自愿选择的,但连路费都负担不起,除了去借京债,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有人幽怨地看着近来圆了一圈的尚书右丞。
谁不知道尚书省的官吏们待遇是最好的?平日里总要发些生活用品,省下了不少的开销,还有员工宿舍可以住,听说只需要付一点点房租就可以了,比外面租房便宜了不少!
尚书右丞不为所动。
尚书省的待遇好,是因为我有个有本事的同僚,你们急也没用。
朝臣们气得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承认尚书右丞说的是实话。
也许就是因为太有本事了,才触动了世家的利益,惹得吴家和李家都要对魏琳出手。
震动了整个长安的朝廷命官被当街刺杀一案,就此落下了帷幕。
吴家和李家在朝中任职的族人都被贬职,在长安的产业也被查抄,作为主谋的吴家更是流放了一群人。
自从司清即位后,岭南每天都能收到新鲜的犯人,岭南刺史已经在谋划修建水泥监狱了。
想要让这些犯人一来就能改过自新,变成温顺的庶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往往这群人还会再度犯事。
岭南的大牢已经快爆满了。
魏琳尚处在高热之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偶尔能醒过来,和守在一旁的顾慈说上两句话。
姚成宣倒是没受到特别严重的伤,刚醒过来便可以下床了,到现在已经可以拄着拐杖到处乱跑了。
几人聚在魏琳的床前。
司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