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闻楹终于本能地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她身躯瑟缩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被束紧的双腕:“你……将它解开好不好?”
“不好。”夏千灯不带情?绪的嗓音,将闻楹最后一丝幻想打破。
帐前灯火莹煌,她欺身上前,一只手撑在闻楹身侧,另一只手依旧把玩般抚摸着她的脸庞:
“我不过是离开嫂嫂半日,你便能悄无声息地出了皇宫,我若是解开它,嫂嫂又要逃到?哪儿?去?”
“你误会了……唔……”
少女柔软的唇瓣被夏千灯用食指按住,叫她说不出话来。
夏千灯轻声笑道:“我误会了什么,难道嫂嫂是被人挟持出宫,又被人绑到?酒楼里去的不成?若这样的话,谢家?那位小姐……”
察觉到?她话中阴寒的冷意,闻楹忙拼命摇头,趁着躲开她手指时道:“不……这与她无关,你没将她怎么样吧?”
夏千灯眼底漆黑如旋涡,蕴集着某种让闻楹感到?危险的情?绪。
可在狂风暴雨到?来之?前,她的面容依旧平静,甚至像个乖巧的孩子般:“嫂嫂放心,我已命人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谢宅,她既然是你看重的人,我又怎敢伤她半分毫毛。”
闻楹松了口气:“你听?我解释……”
“可我偏就是不想听?,我怕自己听?了,便又会上了嫂嫂你的当。”
夏千灯终是按捺不住,她低声质问道,“嫂嫂根本就不愿意嫁我,心中也丝毫没有我,答应与我成婚也只是逢场作?戏的权宜之?计,你早就打算好了,要趁着我不备就逃走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
闻楹摇头。
可夏千灯当真如她所言一般,因为害怕听?到?自己的声音,慌不择路地吻了过来。
她一只手揽在闻楹脑后,长指插入她的发丝间,肆意与她唇齿相纠缠。
本是救命稻草般的一个吻,渐渐带上旁的意味,夏千灯吮噬着少女口齿中的所有气息,重重咬住她的唇瓣,似在惩罚她的不忠……
“唔……”闻楹不觉仰起头,绷紧了身躯。
也就是这时,她方才发觉,自己醉酒时的衣裳早已被人换下,柔嫩的肌肤就这样蹭着被面,无所适从的滋味,叫她想躲也躲不开。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夏千灯就这样缠着她吻了多久,终于与她唇瓣分离。
闻楹吃了苦头,再?也不敢说半个解释的字。
夏千灯半眯起眼,看向少女被吻得水光淋淋的粉唇,她扶着她坐起,端起床边早已备好的茶盏递过来:“嫂嫂喝水,先润一润嗓子。”
闻楹着实?是渴了,她并?未领会到?夏千灯话中的深意,将整杯茶水一饮而尽。
茶杯离开唇边,她看着夏千灯稍显缓和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再?解释一下,却见她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什来。
圆滚滚的金球,花纹与装香料的银球极为相似。
不同的是,镂空莲枝金球两端已缠上细细的绸带,正好可以用来打结。
闻楹脸色微微一变,隐约忆起些不堪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