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芳懿眼睛亮了一下:“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可不准反悔啊。”
姜浮上了马车,马车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影。待看?清楚这人是谁,心里却吃惊更甚。
雪簇刚窜上来,眼睛瞪圆,张嘴要叫,姜浮忙捏了一下她的胳膊,雪簇才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看?看?马车门口,又看?看?姜浮,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外面姬芳懿还在喋喋不休,靠着马车要和姜浮讲话:“你今天可是答应我了的,可别反悔。等我明?天,不,再过?几天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来,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姜浮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去半个,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姬芳懿回去了,马车在车夫的驱动下走出了大门。
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路上却多了好?几只巡逻的队伍,看?装的衣服,不只有守卫玉京的金吾卫,京兆尹的衙役捕快,还有王府的亲兵,甚至还看?到了东宫卫兵。
车夫有点慌了:“这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子,咱们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姜浮道:“张叔,不急。就和以往一样就行了,着急赶路,反而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了。”
车夫:“对对对,还是娘子你想得稳当。”
他挥了挥马鞭,有人拦下来,说?一句姜府的马车,里面做得是姜府的娘子,便也只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姜娘子,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劳累你帮忙了。”
逃婚
马车中的人,正是傅莲乔。
雪簇眼睛瞪得很圆,姜浮跟她吩咐:“别乱出声,知道吗?”
雪簇没犹豫一下,立马点点头。她现在是控鹤卫的人,鱼符在姜浮手上,她当然要听姜浮的命令。
姜浮这才道:“傅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外?面这阵仗,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都是因?为她吧……
脱去锦衣华服,傅莲乔穿得是寻常女使的服装,头发也只粗粗挽了一个发髻,往日权臣贵女的尊贵,是看?不出来了。
姜浮看?到她右手往后收了东西,像是匕首的刀柄。
傅莲乔被发现在这里,并未露出慌张神色,反而镇定自若道:“我不想瞒你,也没有瞒你的必要。逃个婚罢了,阿浮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姜浮脸上浮现出难色,慎瑞云之错,已经是她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怎么傅莲乔也要逃婚……
她迟迟没有开?口,傅莲乔也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十?分善解人意道:“阿浮若不想帮我,就在前面寻个僻静巷子,把?我放下来即可。”
姜浮垂眸:“我并无此意,只是好?奇,好?好?的,傅姐姐为什么要逃婚呢?”
她之前只觉得,晋王是凶神恶煞的人物,但接触之后,好?像也并非如此。而且,慎瑞云逃婚的莫家,怎么可能和皇家相提并论。
傅莲乔若真逃婚成功,是把?整个家族置于何地呢?皇帝可不像是宽仁的样子,傅相的官职还?是其?次,如果没了性命可怎么办呢?
傅莲乔微笑道:“我不想嫁给晋王,仅此而已。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吧?”
姜浮蹙眉,并没有说话。
马车仍旧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不断有兵卒和路人的声音传来。按理来说,车夫应该早已发现了不对,但姜浮未开?口,他也就装聋作哑。
傅莲乔笑道:“阿浮是觉得,逃婚的行为,太过自私吗?”
她并不是想要姜浮的回答,“自私吗?我也该自私这么一次了。你和太子的关系,应该知道,皇帝属意太子继位,可我阿耶鬼迷心窍,非要挣个从龙之功,想要青史留名。阿娘去得早,我从小时起,就打理内务,那时候阿耶还?未发迹,并不是什么丞相。我勤勤恳恳十?几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又怎么样呢?到头来不过还?是他功名利禄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