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被逼问得想要爆发之时,一个人的出现终于将她解救出来。
“母后,心宝怎么样了?”
身穿烟粉色长袍的梁祁璋突然冲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郁的胭脂香味以及混合在其中的酒味。
充斥着整个大殿。
谢晚凝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了躲,饶是现在孕吐的反应几乎没有了,她也闻不得这样刺激的味道。
太后一见了梁祁璋,便以手拍桌,翠绿的佛珠磕到桌子上,发出叫人颤栗的动静。
“皇帝,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罢朝的这几日你可有看过一份奏章?”
“为了一个女人,就如此消沉,如何做得了帝王?”
太后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然而梁祁璋却无所谓似的,轻笑一声,酒也醒了大半,“反正这个皇位本来就不是我的。”
谢晚凝心里一惊,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皇位不是他的?
先帝去世时,跟前只有梁祁璋和年仅六岁的十皇子。
皇位自然就落到了梁祁璋的头上,可照方才皇上所言,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
太后暴怒,“哀家看你是喝酒喝坏了脑子,竟然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
“滚,哀家现在不想看见你!若是明日你再不上朝,哀家看你这皇帝也不用当了,收拾收拾准备被攻打算了!”
如此重话,谢晚凝以为梁祁璋会发火,然而他并没有。
他就像是在用“吃饭了”那种语气,道了声,“那儿臣告退。”便晃晃悠悠离开,甚至不曾去看一眼公主。
梁祁璋走后,太后也被气得不轻,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态,朝她摆了摆手,“你的事下次再说吧,哀家乏了。”
谢晚凝连忙跪安,后便匆匆退下,生怕太后反悔。
等她出了宫殿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看见正在不远处等着她的梁祁璋。
他并没有走。
此条宫道狭窄,避无可避,是谢晚凝离开的必经之路,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公主如何了?”她听见梁祁璋这么问,看来还是十分关心公主的。
“回皇上,臣妇暂时将公主体内的蛊虫压制住了,至少可保公主七日不受蛊虫侵蚀之痛,至于根本治病之法,还在研究之中。”
“皇上放心,臣妇必定倾尽全力。”
然而梁祁璋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世人都说你医术高明,什么病都治得了,连太医院那些个老太医都对你赞不绝口,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朕身上也有蛊虫,今日来总觉得头疼难忍,不知可否让燕侯夫人诊一诊?”
谢晚凝心跳如打鼓,不知道梁祁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皇上之命,不敢不从。”
难道还记着她不救贵妃娘娘一事,对她心存怨恨?
可他的眼中滚动的似乎又不是这种情绪。
那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