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炽寒抱着她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巷子后,白绒就看到了钟源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在见到他们两个时,副驾驶上的助理走出来将门打开,钟源仍然坐在车内,白绒缩在盛炽寒的怀里攥着他手臂处的袖子,有些害怕面对钟源。
怎么办,她刚刚才对着钟源乱发了一通脾气,明明知道他因为照顾她和宝宝的原因,一直都很累,可还是总和他发脾气,还讨厌他将她关起来不许她出门,甚至还讨厌和他待在一起……
助理请盛炽寒上车,自己却径直走向了远处的另一辆车处,盛炽寒低下头目光在白绒的脸上转了一圈,用手在她的腰侧轻轻拍了拍,“你自己和钟源解释吧。”
说罢,他将人抱着送进后座上,自己则贴心地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了,司机沉默地升起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白绒靠在车门上,脸上满是心虚,其实她和钟源之间,再坐下一个盛炽寒绰绰有余。
钟源转过头看着她,他确实很累,最近一段时日因为蒂利亚集团中的种种动荡更是身心俱疲,今天为了来见她,他特地在车上抽空换了衣服,又刮了刮胡子,但是他朝思夜想的人好像比平时还要厌恶他,一刻都不肯留在他的身边。
这会是他的报应吗?也许从一开始,他不曾强迫她便好了,听说利昂目前将度假岛上的员工全都放在了南国的另一处产业里。如果没有遇见他,没有被搅和进他的人生中的话,小家伙现在会更幸福一些吗?
可为什么连城那个混账就能让她如此牵肠挂肚,他究竟差在哪里,是对她的心意吗?是那张脸吗?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后窗玻璃中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不得不率先对着那个怕自己怕到快要贴在车门上的小人轻声呼唤。
“绒绒,过来。”
白绒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钟源,似乎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有浓浓的疲倦,她心里的罪恶感陡增了一番,磨磨蹭蹭地移到了钟源的身边,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请求他,才能让他原谅自己。
但是钟源却率先开口了,用手指在她凌乱的发丝上顺了几下,疲倦的神色中带着心疼,“绒绒,你如果不喜欢总待在家里,我以后都不会关着你了,好吗?”
“。…。。”她瞪大了眼睛,曾经那么坚决不允许她随便外出,生生要将她在房间里关满两个月的人,竟然会突然这样讲话。
“所以你以后乖乖的,不要再独自一人跑出门了,好吗?”他手指娴熟地解开她脏污的上衣扔在脚下,又拿出一件放在车内备用的男款薄羊绒衫披在她的身上,又用怀里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她胸前的奶渍。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继续讲着,语气轻柔又带着丝卑微的味道,“你若是不想看见我,便和盛炽寒一起住,想住多久都可以,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吗?”
“呜,钟源。”白绒再也忍不住了,趴进钟源的怀里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一整天的委屈都痛快地发泄出来。
“怎么了?乖,告诉我,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刚才那些人吗?”
“不是,呜呜,是,是,连城……”
“不要哭了……你,要是想他了,我去找他,然后带他来见你好吗?不要像这次这样独自一个人跑出去了,好不好?”
“不要,我再也不要他了。”白绒将钟源抱得更紧了些,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在钟源的衬衣上,“钟源,我好害怕,我要你抱着……”
钟源闻言抱紧了她,在她的头顶轻吻着,“乖,都过去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好吗?”
“嗯……”白绒在他温暖的怀里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
“为什么说不要连城了,那混账欺负你了是不是?我去教训他……”
“不要。”她将头又埋入钟源的怀里,“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听到他的名字。”
“好……”钟源心里真是喜忧半掺,终于等到小宝贝对那混账失望的时候了,他还图什么呢,但为什么她突然对连城的反应会如此奇怪,突然接到那家伙的电话,让他去手机店里接人时,钟源还诧异了一下,可是现在又在这短短一个白天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