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服侍的宫女禁不住悄悄抬头,面前的公主们正是比枝头木兰花还要盛开的年纪。
未来的她们,怎么会遭到非人横祸?
不知哪儿吹来料峭寒风,嫩生生的木兰从枝头幽幽坠落。
美丽且脆弱。
阳滋捂着胸口深呼一口气,勉强笑道:“看来我比姐妹们幸运,那方私印至少将我的名字传给后世。”
“姐姐,你的私印是为自己如齐姜一般留名后世……”
“胡亥实在不可理喻!既然天幕已经提前透露,于公于私,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
说着说着,小公主眼泪哗啦啦掉,几乎瞬间红了眼眶。
阳滋和各位姐妹拥抱在一起。
她们互相轻拍着对方的后背,似乎这么做能传达温暖与慰藉。
“我们从前并非至亲姐妹,通过胡亥竟让我们团结到了一起。”她们胸膛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我们找侍卫练一练趁手的兵器!”阳滋抬起头,她想到自己死后尸骨不全就怒不可遏,恨不能将这些折磨一一奉还给胡亥。
“就算我们不敢杀人,给他一刀或射他一箭泄愤总是可以的。”
公主们笑着路过繁花,她们找到了接下来的新目标。
吃瓜吃到皇家秘闻,平民们议论纷纷。
“未来千万别是这个公子胡亥当皇帝哟,他连姐妹都不放过,将自己满门杀了个精光,比乱世还乱,真是骇人听闻。”
“是啊,连身为宗室的兄弟姐妹都死得毫无尊严,我们这些黎民有什么好日子过?”
“天幕上说大秦灭亡有必然因素,就算始皇帝在位也未必能力挽狂澜,要不我们去找刘季?”
“嘘——赚从龙之功得等天下大乱吧,始皇帝年轻力壮呢!况且才停止征伐,这几个月已经舒服到让我不肯怀念从前的日子了。”
沛县的刘季打了个喷嚏。
他毫不扭捏地对上左邻右舍打量的目光:“看什么看?再看要请我喝酒了啊!”
“切,小气!”路上行人嘀咕:“谁叫刘季谁有灭顶之灾,你还不悠着点。”
刘季爽朗一笑:“不管天幕说的刘季是谁,当前局势已经产生变化,没人会去自寻死路。”
“诶,那边的,刘季你过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刘季向声音来处望去。
不远处,一队黑甲骑士高高骑在马上,旁边大腹便便的富公谄媚笑着对领头的说:“此地最出名的刘季就在这儿,小人只知道他这么个刘季。”
黑甲骑士皱着眉盯着眼前狂放不羁的破落户:只见他宽大的额头下方有只高挺的鼻子,面容清正。
可惜眼前这人咧嘴一笑,立马变成个油嘴滑舌的地痞无赖。
刘季笑道:“这位将军是外来的吧,哟,甲胄威严!有什么小人能帮得上忙的吗?”
领头的对那声“将军”颇为受用,他微微缓和语气,颐指气使道:“我不是什么将军。前段时间的天幕想必你看了吧,我奉命搜寻名叫刘季的人才为大秦所用。既然你也叫刘季,说说你家祖上和你自己做什么的,这么些年你有哪些朋友、分别做了什么。”
“诶诶!小人必定无微不至全部奉告!”刘季径自打开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上前去挤眉弄眼:“大人,这是小人珍藏多年的佳酿,小人要说的可多啦你慢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