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的骄傲无可亵渎。不能被无端的揣测而侮辱。”
麦斯特大人微微笑了笑。那张脸即便笑着也是温沉的。像是寒冬下的微雨,看起来湿润无害,滴在身上却是一片寒凉。
“但是遗憾的是,这位格泽尔小姐身上带了一块可以用来检测异种的检测石。而现在,它已经发亮了。”
麦斯特说着展开了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众人的眼中将自己的手套摘下。
就在他的指甲缝里,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安静躺在那里。
虽然不明显,但是在被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确实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炸了。
“我的女神,竟然真的有!实在是太罪恶了!”
“这个异种竟然来到了普鲁斯特大人举办的相亲会上!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是谁?到底是谁?我一定要知道,然后告诉所有人,让他臭名远扬!”
“在神职人员的宅邸宴会上竟然会出现被放逐者,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到底是哪个人如此恬不知耻?不知道他们肮脏的血液会传染疾病吗?”一个贵族少年充满厌恶道。
“就是我从没见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允许被放逐者出来,这可是法律明令禁止的!”
周围人的恶意,即便不是针对温特的,也像是临头的潮水让人窒息。
温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聆听着这一切,只觉得无力极了。
苏利文先生这些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并不是大家对哪个被放逐者有意见。而是他们天然歧视这些人。
宛如困境贵族中的平民血脉,同样让他们觉得污浊不堪。
更甚至教廷给予了他们歧视的权利,自从他们创造出这个名词开始,罪恶与偏见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
久而久之,在他们眼里,哪怕一个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贵族,也比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异种们要自觉高贵。
即便威廉格雷少爷的母亲——那位远嫁的玛丽莲夫人,在被戳穿自己被放逐者身份之后,整整二十年都没能融入西境贵族的社交圈就可见一斑。
现在想想,曼妮格泽尔实在是太歹毒了。
普鲁斯特先生同样拥有能力的事情,教廷的高层全知道。当然,这包括了她的父亲——格泽尔主教大人。
这件事情其实无可厚非。显然教廷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与说辞。普鲁斯特先生甚至都没有被界定为被放逐者。
但,她知道普鲁斯特先生现在已然受到了教廷保护,无法被任何的犯罪指控后。竟然想让普鲁斯特先生自己异种的身份被曝光,从而身败名裂。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又狠又毒。像这样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控,如果成功了,即便想要封口,也没有那么容易。
普鲁斯特大人的名声从此有了瑕疵。
到时候,舆论裹挟之下,他很可能坐不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