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里无所事事到下午两三点,楼砚南却突然来了。
“老师?”翟沄年本来在阳台那弹钢琴,看着楼下的人略显惊讶。毕竟楼砚南可不会也不用经常来这里,他有自己的住处,安排个办公室也只是备用而已。
楼砚南抬手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进屋。
“楼先生,您怎么来了?”姜亦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了楼砚南就问道。
楼砚南回答:“来说个事,顺便避避风头。”
一听有事,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面向楼砚南听着。
“五组,出了个叛徒,那边想让六组协查。”
“什么时候我们还要帮其他组清理门户了?”
翟沄年冷冷地说:“记得五组是干嘛的吗?”
“噢……”
五组,个个可谓手无缚鸡之力,管的就是津市的各个联络站。
景樆淑问:“是谁,确定了吗?”
9斜阑
“知道是知道是谁了,五组已经受到了重创,剩下几个人都在避风头,也不好处理。消息还压着在,给你发挥的余地了啊。”
“您呢?也是被这件事波及到了?”翟沄年站起来了。
楼砚南点头。
这倒是没关系,毕竟这片庄园占地本来就很大,原本是打算用来当个马场的,但那会儿六组原先据点被捣了,这处地方也就给了六组。之后翟沄年就不经常去自己原先住所了,有什么紧急情况,让整个六组住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好。”翟沄年回答完,靠着沙发站着。
楼砚南无心听翟沄年的安排,他一直都是给够翟沄年自己的空间──除非什么悖于底线的事。他递给翟沄年一张纸,说:“注意着点啊,有人对你们六组有意见了。”
“有意见,怕是对我的意见吧?意见不是从我上任就没停过吗?”翟沄年说着,打开了那张纸──是那个叛徒的信息。
“哎,也没让你收敛着装出你不喜欢的样子,没落人把柄就好。”说完,楼砚南顿了顿,最后摆烂,“就算落下了也就落下了吧,我在──就算不在,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翟沄年也没多说什么了,楼砚南离开这栋楼,去了办公用的那栋楼,准备做办公室看会儿书,编编教材──楼先生在学术界还是非常有威望的。
至于,那个叛徒嘛……
翟沄年想了想,还是打算将就废物利用一下。
十多号人,在茶几旁围了一圈,茶几上摆着的纸条都已经被传阅过了。
叛徒名叫胥柟,家里独子。家里曾以捕鱼为生,父母已经死于海难,几年前和他奶奶来津市生活,并且加入了锦安党,住在较为拥挤的安白巷。
独子……与奶奶相依为命啊……
看到这里,景樆淑想起了之前清夜的事。
据说──验尸的人说的,清夜身上弹孔少说十五处,虽然有不是致命伤的,但那都是生前所致,也就是说,翟沄年在复刻齐安怀受的伤的时候,先是专挑着不在致命的地方来,折磨够了才给出那致命的几枪。看翟沄年的怨气吧,估计还得是卡着时间最大限度延长了清夜的死,每一枪的痛感都得分开体会一下。没分析错的话……翟沄年甚至故意让伤口发炎、溃烂过的。
“有幸”目睹最后现场的渔人说:“杀人的人带帽,遮了脸加上已经是深夜,根本看不到面相,只能知道是个女的。只是他们趁着人活着的时候把人扔到了海里,然后才开了一枪。”
“嘶……”景樆淑在心里唏嘘着,“有难了,这家人……”
而其他的人看完这身世都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静静等安排。
翟沄年琢磨一会儿,说:“把人带过来,要活的,别伤了,然后……流出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