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叶巫茗的怀抱太暖和,太可靠了,陈寄予这一闭眼就真的睡了过去。
把人抱到浴室的叶巫茗左右为难,说实话她很想和自家老婆洗鸳鸯浴,但是奈何她老婆脸皮太薄。
现在她喊她老婆又喊不醒……
“寄予,寄予醒醒。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抱回床上了,到时候你就真成了浑身酒臭味的小酒虫了。”无论叶巫茗怎么“威胁”和喊,陈寄予都不醒。
见状叶巫茗只能咬牙将手伸向她老婆的长裙,叫不醒人她只能亲自动手给她擦身子了。
可恶啊,她老婆醒了不会生气吧?!
思及至此,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叶总果断蒙住自己的眼睛。
她看不到哦,她没想占自己未婚妻的便宜哦!
不装了
陈寄予有个喝酒就会做梦的毛病,这次梦里她梦到了一片雪。
和以往见到就会脚踝疼的雪不一样,这次的雪是温暖的。
当时如果耳边没有小屁孩在哭的话,她的心情会很好。
她感觉自己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因为下大雪,所以行人都回家了,街上只剩下三两个人匆匆忙忙地顶着风雪前行。
“呜呜呜……”哭得不能自已的姑娘和她一样高,但那张脸太嫩了。
这是哪家叛逆的小孩离家出走了?
“喂,要吃糖吗?”记忆中她好像给对方买了糖。
哭声戛然而止,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孩抬起头来看她。陈寄予看不清对方的脸,就好像有一层雾挡在她们面前。
但她不急,因为她的心情很好。
每年落雪的时候她都会因为脚踝痛而烦躁,今年的脚踝也疼,只是她却很开心。
她沿着长街,带着那个哭得像只大金毛的姑娘一路往前走。
路过干枯的老树,越过落雪的公交车牌,她们踩着柔软的白雪,在咯吱咯吱声中并肩而行。
走着走着,好像走过了很多年。
“姐姐你会陪我吗?”年轻的姑娘抱着她的腰,埋头在她腰腹上声音闷闷的祈求着。
原来不是叛逆的小姑娘,是个可怜的女孩。
承诺的话不能轻易说出口,从女孩别扭的强调里陈寄予知道她大概不是本地人,所以她不会在这里常住。
而陈寄予的家和事业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女孩放弃这些。
再者今天送一个陌生女孩回酒店,这已经是她头脑发热干出的蠢事,正确的处理方式应该是把她送去警察局。
让警察带她回去,或者送她回家。
陈寄予迟迟不回答,女孩就知道她的回应了,所以抱着她腰的手臂越发收紧。
她甚至能感觉到腰腹间的衣服已经有了潮湿感。
这是有多少眼泪可流啊?这姑娘是水做得么?
“那姐姐……等我毕业回来,你还会陪我吗?”可怜巴巴的女孩懂得进退有度。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等她毕业,她就不记得当初送自己回酒店的人了。
可抱住她的人身体不停地颤抖,她好像被遗弃的大狗狗,期望被停住脚步的路人带回家,却又不敢奢望这个可能。
陈寄予拧眉,她今天格外冲动,做事情也不过脑子。
她站在这里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久,还抱着她安慰?她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但是今天的她确实不受理性控制,又或者这个女孩哭得实在太伤心了,让人没法坐视不理。
多年前的初雪,她也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父母的遗像掉眼泪,那个时候谁能来陪陪她就好了。
可惜外面等待她的只有群狼虎豹,谁都想在陈氏身上咬下一口肉来。谁都在看她笑话,就连还没入狱的姨姨、姨夫也是袖手观望,不曾帮她一把。
以前她父母常说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会很辛苦。因为一旦出什么事,都没人能帮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