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可为什么,短短几天,回来一切都变了。”
“你说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
他根本就不在?乎身份,他娶的是她这个人啊。
她若能跟他坦白?,哪怕被?世人嘲笑,他都不会抛弃她,他会陪着她一块赎罪,可她没有,她选了一条不归路,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周崇柯听着,却沉默不发一言。
作为朋友,他可以陪他喝酒,也愿意听他倾诉,但褚瑶的事,他有自己的立场,做不到共情,不予置评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贺景明拎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过来,然后一手搭在?了他肩上,不知还剩几分神志,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还真是为我着想呢,我以后再也不用怕大舅哥拎我去习武了,真好啊……”
周崇柯:“……”
人在?亭中坐,忽然就感觉被?扎了一下?。
他侧首看?向旁边这醉成烂泥已经睡去的某人,心情忽然复杂了起来。
贺景明如今是没有大舅子解脱了,可他……
周崇柯垂眸看?了看?还在?自己的袖中没送出去的那封信,再度沉默。
这算不算是天道?有轮回?
想起自己先前干的那些事,周崇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幽幽叹气,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愁死?了……
翌日。
“世子爷,到了。”
车夫勒停缰绳,马车停在?了一处荒郊。
前面散落的石头左一块右一块,没个平整的地方,马车不好再进去了。
贺景明提着东西?从?马车下?来,吩咐车夫:“你就在?这等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车夫应声称是。
看?着世子爷提着祭品独自前去的背影,车夫叹息地摇了摇头,那无名氏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她若是肯安安生生和世子爷过日子,哪里会落得这般下?场?
走了一段路后,贺景明在?山脚下?的杂草丛生处看?见了一个新土包。
坟前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若是过几个月再来,只怕就找不到地方了。
贺景明将东西?放下?,动手将坟前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点了三炷香,然后将带来的那些她生前爱吃的糕点拿了出来,之后又?倒了杯酒放在?前面。
地上的纸钱燃烧着,却如同她的死?一样?,无声无息。
爹将她清出了族谱,名义上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伯府也没有为其发丧。
贺景明嘴角轻扯,似是自嘲。
“说起来,夫妻一场,我连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的荒山上点缀着几簇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