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为什么贺景明之前会那么怕褚晏了,那厮是真难搞,他这前前后后磨了大半年,才?可算是让他松了口,之后走三书六礼订婚期,估计还有得磨。
“你?有什么经验么?”周崇柯撑过了身去取经道。
贺景明:“……”
这人确定不是来伤口撒盐的?
“去你?的!”
真是交友不慎。
贺景明起身轰人:“走走走,我这还要收拾行李呢,没空招呼你?。”
取经失败,周崇柯叹了口气,不仅不走,还顺势仰面往榻上一躺,赖这了:“我不用你?招呼,你?忙吧。”
贺景明摇了摇头,当?真就没再管他,收拾行李去了。
“你?这次又是打算去哪施粥啊,大善人?”周崇柯翘起二郎腿问道。
自从这入了冬,贺景明就在那到处搭棚给无?家可归的人施粥行善,京城周边都快被他给走了个遍了。
贺景明收拾的间隙回道:“沧州,听?说?那边雪下得也挺严重?的。”
“啧啧啧。”周崇柯感慨:“大善人这是想?广济天下寒士啊?都要从京城发?展到沧州去了。”
贺景明合上箱子?的手顿了顿,垂眸没有搭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抱歉。”
周崇柯应该看出来他四处行善是在想?替褚瑶赎罪积德了吧……不然?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抱歉。”贺景明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周崇柯翻身坐起,没好气地轻嗤了一声。
这人现如今倒是越发?敏感了,胡思乱想?些什么?
周崇柯:“如果她还活着,你?会包庇她么?”
“不会。”
贺景明不假思索,人应当?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不就行了,你?跟我道歉做什么?有病!”周崇柯复又躺了回去,解开腰间挂着的荷包,朝其扔了过去。
贺景明接住,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周崇柯撇了撇嘴:“捐钱!”
积德都不带他,他也很缺德好么!
贺景明拉开荷包看了一眼,嫌弃:“就这么点儿??”
“嘿!”周崇柯又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有就不错了,你?还嫌少?”
也不想?想?他还要留着钱娶媳妇儿?呢,真是交友不慎!
两人互相嫌弃了几个来回,掰扯到最后半斤八两。
几日?后,沧州。
一处破庙内,住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
这会儿?是白天,大部分都出去乞讨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褚瑶拥着一床已经不太保暖的破被子?,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更是冻得没有血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浑身冷得直打颤,就连长久没洗头,头上长了虱子?痒,手抬起都有如千钧重?,使不出半点力气去挠。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