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垂下视线。
她是一个很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但是这一刻,她不想掩饰,她想让沈君尧知道,她很难过。
她想要一个解释,虽然她知道她并不配去阻止。
她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意她一点儿,她不奢求,她只要一点点。
她拦不住他成亲,可是只要他说一句,他有苦衷,她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可是沈君尧并没有。
他说:“你知道,你对我是不一样的。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让我讨厌。”
沈静姝鼓足全部勇气,第一次抬起头来正视他——不是敬畏,不是仰慕,不
是害怕,所以只敢偷看,而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悲伤,带着些许颤抖的哀求:“公子,您一定要娶妻吗?”
“啪——”
沈君尧给了她一记耳光。
并不重,比起过去二十几年,她为他吃过的苦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
但是那一记耳光,却震碎了她的信仰。
沈君尧并不觉得如何,轻描淡写地道:“你离开我太久,忘了规矩,这次我且原谅你。再有下次,就自己去刑堂好好重温一下!”
“是。”沈静姝低头盯着地面,看到了血流满地。
——那是心碎。
她奢望得到一句解释。
可是她根本就不配。
她就像一条狗,只能为主子出生入死,却不能过问主子任何事情。
主子高兴可以抬举她,主子不高兴就可以随意打骂。
狗又有什么尊严呢?
祝枝枝好像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可怜的女子,一寸寸心碎。
她很想去安慰她,告诉她,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姑娘,你又美又飒,前程大好,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死男人身上吊死?
让他去死啊!
你给他一刀,独美不好吗?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人走上前。
祝枝枝很想看看他的脸,但是却被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背影。
他和沈静姝说:“这么多年,公子身边信任的女人,唯独没有碰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静姝已经站不住,蹲在地上,抱住了膝盖。
她自京
城回来之后,身体就好像不太好了,总容易觉得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