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彻底明白了,搞了半天,两口子就为这十斤菜油拌嘴皮呢。老支书笑了笑道:“我还以为啥大事呢,那个…媚儿,你提个壶去我们家灌十斤油,就说是我说的。这一年多我存了些油菜籽,吃油不是问题。”
“真的?呵呵!”
蒲媚儿直接蹦起来了,愁了一中午的事,老支书一来就解决了,领导就是领导,办法比老百姓多。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去赶紧去,再迟一会屋里人都出去了。”
老支书话刚说完,蒲媚儿就着急回道:“好好好,马上去。”说话间就钻屋里去了。
不多会,蒲媚儿已经换了身新衣,打扮得利利索索的,手上提着一个油壶,简单和老支书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蒲媚儿哼着歌,虽然有点五音不全,那个心情却是愉快得不得了。
老支书听着蒲媚儿莺歌小唱,看着他屁股甩来甩去,腰肢还扭来扭去,唇角弧度瞬间放大。
“来,书记,坐。”
王海贵招呼了一声
,老支书才回过神道:“媚儿这性格好,换是别人,你王海贵可吃大亏了。”
王海贵频频点头,不敢否定老支书评价。
前几天,前丰八队才换了队长,听说五队队长邓中夏也要换掉,有人说是公社的意思,可王海贵心里清楚,一半的决定权还在老支书手里。
虽然王海贵对当不当队长不怎么在意,可一旦被免掉可就丢人得很呢。
王海贵给老支书泡上茶,老支书看着他家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意味深长道:“海贵,大队想重建油坊,你怎么看?”
这问题出乎王海贵意料,大集体的资产包给私人后,有的没承包上的,已经自己买设备干上了,集体建不建油坊其实没有多大意义。
可眼前老支书突然提出来了,说明老支书已经决定了,只是想了解民意而已。
王海贵瞅着老支书,试着问:“在哪建?”
老支书回过头道:“我考虑就在二队原来油坊的位置,那个地方十里八乡的人都晓得,好找。”
“嗯,也好,本大队有油坊,大家换油方便。书记,房子准备弄成啥结构?”
“青砖青瓦成本低,如果用机红砖就得配机红瓦,造价就高了。我想啊能省一点是一点,省出来的钱用在买榨油机上。我前几天去城里农机站,人家介绍了一款最新式榨油机,液压的,出油率高还干净。”
嘿!老支书这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呀!准备工作已经相当到
位了嘛!
“书记,这想法不错,就怕后面没人伸手承包可咋办?”
“这个嘛?”老支书挠了挠脑壳道:“先建起来再说,实在没人包了就记工分,工分折价算。”
“嗯,要得。”王海贵赶紧随声附和。
老支书也为自己的规划笑皱了眉头:“海贵,将来拉水坯拉砖瓦你可得跑快点,到时候顶拖拉机承包费。”
“好好,这没问题,随叫随到,拉啥都行。”
王海贵得意得没办法,老支书这不是变相给我王海贵拉生意吗?顶承包费,呵呵!好。
送走老支书,王海贵掏出一包大雁塔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吐烟雾的神情赛过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