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吓我们不许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则我们的观测报告就会被他填上‘危险’的评价,随时可能会丧命。”面露戚然之色的少年抬眸望着面色逐渐阴沉的上杉越,眼中有着令人心悸的破碎美感,俊美的五官看上去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娇花:
“我们只是一群无法决定自己命运,不得不逆来顺受的孩子,根本无法反抗能决定我们生死的神父,面对执法人剖心切腹的问询也无法开口求援,生怕他会把我们当做不洁之鬼处死。”
打从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起,他便清楚自己未来再也不能继续窝在东大后街卖拉面了。
老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一僵,上杉越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但他也没有急着否认,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个看上去面相有些中性偏女相的漂亮男生:“你知道我?”
蛇岐八家只是将内三家的血脉当成了巩固自己统治的工具,他不愿也不可能坐看自己的孩子,像当初的年少无知的他一样被那些阴谋家利用,为了虚假的“大义”付出、牺牲一切。
而蛇岐八家好不容易重新找回了内三家的血脉,自然是严加看管,哪怕他的孩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也只会被关押起来成为一头配种的种马,而不会被杀死。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计划终究还是没能成功,在少主的班底中出现了内鬼,针对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计划失败,少主被抓,少主的弟弟生死未卜,只剩他们几个家臣还活着,为了营救少主而四处寻求帮助。
“问。”上杉越点头,看在这小年轻如此勇敢的份上,他可以满足对方一点小小的要求。
但执法人每次测试的目标都只有我们这些身具垃圾血统的鬼,从未关注过身具平庸血统的教职工们。”
虽然越师傅跟蛇岐八家有冲突,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会亲近猛鬼众,毕竟后者的名声比前者差太多了,为了避免越师傅当场为民除害,他选择了隐瞒身份。
之前逼问的对象都是普通的本家执法人,以他们的地位肯定接触不到高层的隐秘,说不得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知道的都是假消息,真正掌握内部消息的是乌鸦这个少主家臣。
樱井小暮安静听着源稚女复述她的经历,柔美的脸蛋上没有多少表情,但那双小手却不知不觉已经紧握成拳。
“我不清楚越师傅你信不信教,但或许你曾在电视上看过,中世纪的教会是多么的混乱,那些神父、主教会对唱诗班的孩子们做出何等卑劣丑恶的行径。”昏暗的房间看不清少年的脸色是否苍白如纸,但光是听这满是悲怆与怨毒的声调便可知晓,绝对不会红润到哪去:
“我所在的教会学校,有一个神父,他对生活在学校里的孩子有着世人无法容忍的污秽念头,尤其是长的可爱的男孩子,经常会以指导功课或者检查身体的理由将人喊到他的办公室,一去就是小半天。
“交易?”上杉越上下打量着源稚女,微微摇头:“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可开不出什么像样的条件,我出场费很贵的。”
“你们是谁?”
我将神父的罪行尽数揭露,想要在死之前拉着神父一起下地狱,可是少主并没有因为我的堕落表现而对我痛下杀手,他只是面无表情提着刀出门,等他再回来手上已经是拎着神父的脑袋。”
那是少主第一次作为执法人前来学校做风险评测,神父和修女们都在谄媚地讨好他,但他不为所动,按照花名册挨个询问学校里的学生。
当然,我能活到现在就说明我完美通过了测试。
接着他又用不小的篇幅,讲述了自己在猛鬼众和少主弟弟源稚女互相帮助,一路向上攀爬,最终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可以开始正式执行少主整顿蛇岐八家和黑道秩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