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点头,两年前他在证明自己源家血脉的时候就到过神社,今年也去过几次,还顺便把樱从带离了武器保管室。
但十来年的骄奢淫逸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蛇岐八家用权与力将我死死绑定,在我想着要与家族共存亡的时候,昂热把我狠狠抽了一顿,派人将一车记载着日军罪行的资料甩我脸上。
风衣老者眼中有火光闪烁,似乎是六十年前神户山中燃起的大火从未熄灭,一直在灼烧着他的内心:
“啊?”x3
在樱井小暮和矢吹樱“果然如此”的目光中,夏狄将亲子鉴定的结果投影在身后的墙壁上。
“是啊,在我叛逃的时候,内三家早已人丁凋零。”上杉越点头,“现存的内三家,除了当初送去德国的那批基因样本外,也就剩我一人。”
然后我若无其事回到家,把等候已久的妻子全部杀死,又一路杀出了蛇岐八家,从此消失在混血种社会,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拉面师傅。”
“那你应该知道神社是重新翻修过的,当年我得知藤原胜是宫本家的人,还被供奉在神社,就提刀冲进了供奉殿将他的灵位砍断,踢翻了为他祈福的长明灯,把他的骨灰扬了个一干二净。”
上杉越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源稚生甚至能从中感受到血与火的味道,好像他此刻并非站在法庭,而是熊熊燃烧遍地尸骸的神社。
如果他们是试管婴儿,那肯定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这些人又会在哪,是和他们一样隐藏在大山中还是呆在国外?
而且是谁将他们兄弟俩从德国带回日本,又为什么将皇血拥有者丢在大山里野蛮生长?
想了想,他把手机调整为美国时间,然后两根大拇指化作残影在手机键盘上飞舞,编辑了一条长达两百字的短信,将某个正在从西伯利亚狼变成西伯利亚雪橇犬的男人给痛骂一番,警告他上班时间不许骚扰女同事,否则没收作案工具。
“那我们是怎么回事?”源稚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叛逃家族与死了无异,橘政宗说他生父死于黑道斗争倒也没错,只是上杉越嘴上说要断绝皇血,又为何会有他们兄弟俩的存在?
讲原则讲法律,上杉越确实没有犯遗弃罪,最多就是未能妥善保管自己的遗传因子,但这玩意儿在日本人的道德观念中跟黏糊糊的卫生纸团一样,扔了就扔了,反正不值钱。
“这我就不清楚了。”上杉越摇头,听着儿子喊别人老爹,他心里十分恼火,但又不能把气往孩子身上撒,只能等着以后把橘政宗逮到打一顿。
而夏狄看上去并不想多费口舌给他解释这么简单的问题,于是将话筒交给上杉越,示意他自己解答。
“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生父,为何我们继承的是源家姓氏,而非上杉家?”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九。二三九
或许是出于对孩子的愧疚,也为了让源家兄弟对父亲的形象能更加厚重,上杉越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而心思敏感细腻的源稚女同样有所怀疑,橘政宗和王将诱拐少年的手段都如此相似,而且时间相隔如此之短,很难说里边没有问题,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暗暗记在心里等着之后跟哥哥私下商量。
“Nova,被告人上杉越对自己犯下的谋杀罪、战争罪、纵火罪供认不讳,数罪并罚该死多少回?”
“蛇岐八家其实和猛鬼众一样,都想找到进化之路,所以当年赠送了许多基因样本到德国,其中就包括我的。我的妻子陪在我身边长达十一年都未能诞下子嗣,没想到送去德国的基因样本却……”上杉越苦笑一声,不知是感慨造化弄人还是命运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