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职业病,掌心托着球状物体,就忍不住上下掂抛。
温宁安吃完饭,见李裴颂迟迟不来,走去玄关,问:“需要帮忙吗?”
“诶,宁安,帮我合一下盖子。”李裴颂抱起堆叠的泡沫箱,“我先放厨房。”
泡沫箱经过远途运输,边沿透明胶沾到黑色赃污,底部与侧壁连接处,有道明显的裂缝,看上去随时会分崩离析。
温宁安轻轻将盖子嵌在盒体,担忧道:“我找个塑料袋装吧,这泡沫盒看着不牢固。”
“不打紧,没几步路。”
李裴颂平日注重手腕发力的部位,原地提了下泡沫箱,调整托的姿势。然而就因为这个动作,泡沫箱撕拉一声,裂开闸口,尺寸均匀的蜜柑,争先恐后接连不断倾落。
砰,砰,砰,砸向地板,规律且快节奏。
温宁安与李裴颂面面相觑。
李裴颂双手抱头,“我的天!”
温宁安比他淡定许多,倒扣泡沫盖,把四周乱滚的蜜柑聚集在盖子里。生无可恋的李裴颂,蹲下加入行动。
房门大开着,几只蜜柑滚到门外。
温宁安伸手去捡,指尖还没碰到橙黄色果皮,一双做工考究的黑色皮鞋进入眼帘。
她视线朝上,先掠过大衣衣摆,然后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最后,撞到秦昭序微颔首紧盯着她的,幽黑深邃的眼睛。
秦昭序似乎爬楼很匆忙,喉结滚了下,问:“你在干嘛?”
温宁安愣住了。
秦昭序嗓音平静低沉,却又不依不饶:“温宁安,你在干嘛?”
温宁安:“在捡蜜柑。”
杨成澜清空菜篮,拿到玄关门口运水果,和秦昭序打招呼:“昭序,你要来怎么不早说,吃过午饭了吗?”
秦昭序目光黏着温宁安的背影,“吃过了,临时决定来的。”
“临时?”杨成澜问,“是有什么事吗?”
温宁安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也略微疑惑地望过去。
“昭序是来找我的,我托人帮他弄了副新球拍。”李裴颂拉秦昭序进屋,“沙发先坐会儿。”
温宁安飞机上没睡着,一下飞机就去探监,忙到现在没停过。本来打算坚持到晚上十点后入睡,直接过北京时间,以最高效率倒时差,然而计划美满,身体撑不住。
她实在累得不行,起身告辞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