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也许在比试前他就已经出了问题,经脉滞涩并非意外,有人早就想他死?
“请小侯爷放心,下官一定尽快查明。”
“嗯。”谢辞轻点了下头,“此事不可为外人道,只你我二人知晓。”
“下官谨记,绝不外露。”
“嗯,竹越!”
竹越闻声推门入内。
“送许太医离开。”谢辞朝许铭微微颔首道:“劳烦了。”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小侯爷安心休养,下官告退。”
房门轻声关上,谢辞靠着床架阖闭眼眸深深叹了口气。
无力的叹息使身体更加疲惫,沈丛因私怨想杀他?沈丛敢杀他?
“表兄啊表兄,你真是个大蠢货。”谢辞冷笑一声,若那日竹越没有去而复返,他已经是具尸体了。
能让这样只贪图享乐的蠢货一命换一命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理由。
家族。
沈丛身后是沈家,是皇后,而沈丛不过是这场游戏中最愚蠢的替死鬼。
皇后要杀他,他的亲姑母要杀他。
昨日他还能跑进坤宁宫偷点心,今日给他点心的人就要他必须死。
皇帝呢?坐在高位之上冷眼旁观?帮皇后处理了替死鬼?还是说那一男一女就是皇帝授意?
有功之臣杀了失民心,但若死于意外便无人怀疑苛究,皇帝还可做百姓口中的贤明之君。
谢辞抓起枕头用力甩出去,伤口刺痛却敌不过胸中的愤怒。
不到一日的时间便令刑部定罪、处决、结案,趁他昏迷迅速给他明确的答复,堵住他上奏的嘴。
无论幕后主使是不是沈丛,而今他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只要他死了,众人便皆可分得一杯羹,而这恰恰也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兵权不再握于一人之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世间万事原是这般道理。”
谢辞慢慢滑下去躺倒在床上,盯着床顶悬挂的香囊,竟有些难压自嘲的笑意。
“爹好冤呐。”
不要骗我,不要负我
又过三日,李徐于去往晏州公差的路上得知谢辞遇刺,当即折返。
已经过半的路程被压缩到最快,披星戴月不敢多停才在已隔十日后返回皇城。
到了皇城又马不停歇奔向嘉良侯府,一路到照雪堂也没人敢拦。
“阿辞!”
房门哐当被推开,李徐绊了一下冲进去半步未停跑到床边抓住谢辞的胳膊查看伤在何处。
“伤到哪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怎么没留一个人伺候?还疼不疼?太医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