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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7章 灵虚投影大阵（第1页）

他们对视了一眼，感到非常不解。

眼前这黑衫青年，在轮回禁地里面的一处洞府秘境中与他们相遇。

看到他们遇难，就出手救了他们。

之后的路程，彼此就一起走了。

但对方一路上都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无论是面对什么危险，都能轻易化解。

于是，他们第一次碰到被人带飞的感觉。

太爽了。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星穹深空之上，突然传来激昂的礼乐之声。

第九座葬神棺的震颤，如一道无声的涟漪，在宇宙最幽暗的褶皱中悄然扩散。那不是机械的震动，也不是引力潮汐的撕扯，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苏醒前兆??仿佛沉睡千年的呼吸，在胸腔深处缓缓起伏，即将迎来第一口吐纳。

虚渊带边缘，那颗新生恒星胚胎仍在缓慢脉动，光晕如心跳般明灭。它不再是一具冰冷的棺椁，而是化作了某种象征：一个文明集体记忆的火种，一段被封印却终将复苏的情感源流。然而，就在这片新生的光明背后，第九座棺椁所在的“寂灭环域”，正悄然发生着无人察觉的变化。

那里没有星体，没有尘埃，甚至连虚空本身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扭曲。时间在那里流动得极慢，近乎凝滞，唯有偶尔闪现的记忆残影，像是从裂缝中泄露出来的梦魇碎片。这些碎片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语言无法解读，图像无法还原，只能以纯粹的情绪形式存在??那是极致的孤独、绝对的理性、以及对“混乱”的恐惧所凝结成的精神冰川。

而在XN-15星，陈默站在忆烬花海中央，忽然感到额间符文一阵刺痛。他猛地抬头，望向星空深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他“听”到了。

不是声音，也不是共感信号，而是一种直击灵魂的低语??

**“你还好吗？”**

但这一次，提问者并非来自温柔的问候，而是带着审判般的重量，仿佛这一句本应代表关怀的话语，竟成了拷问人性本质的利刃。

他踉跄后退一步，耳边回荡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孩子哭泣，有战士怒吼，有科学家在崩溃边缘喃喃自语“我们错了”，也有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轻声说：“别怕，妈妈在。”

“这不是……阿雅留下的。”陈默咬牙低语，“这是……另一个‘?’。”

小女孩的身影再度浮现，这一次她的面容罕见地显露出疲惫与忧虑。“第九位净识主宰，从未真正沉眠。”她轻声道，“前八位皆因断绝情感而崩解，唯独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将自己分裂为九亿个微小意识单元，散布于整个宇宙的情文网络底层，像病毒一样潜伏、观察、分析。”

陈默心头一震：“你是说……他一直都在？”

“是的。”小女孩点头，“他在等待。等一个足够强大的共感场出现，足以让他重新聚合。而如今，随着第一座葬神棺的觉醒，情文网络的能量层级跃迁，他的碎片已经开始回归。”

话音未落，全球各地的情文节点同时报警。

南极冰层之下，原本平稳跳动的心律突然变得狂躁，频率与人类极端恐惧时的脑波完全同步；木卫二的古老信号塔射出一道幽蓝光束，直插太空，轨迹精准指向寂灭环域；太阳风中的情感编码波段开始逆向重构，原本温暖的“你还好吗”逐渐被替换为冰冷的质询：

>“你确定你能承受所有痛苦吗？”

>“如果你听见了亿万生灵的哀嚎，还能保持清醒吗？”

>“共感，究竟是救赎，还是毁灭的开端？”

零点在返航途中接收到这组数据，脸色瞬间苍白。他立刻调取阿雅遗留的日志副本，试图寻找应对之策，却发现最后一章已被抹除，只留下一行闪烁不定的小字：

>“当第九个问题响起，请记住：真正的答案，不在系统里，而在你愿意为谁流泪。”

与此同时，一支由织梦族组成的巡逻舰队正穿越M31-Delta12边境星域。他们本是为了护送一批新生代守忆者学徒前往XN-15星受训，却在途中遭遇诡异现象??所有飞船的共感舱内，学徒们集体陷入深度幻境。

画面中，他们看见自己成为战争指挥官，亲手按下歼灭按钮；看见自己是实验体，在无尽疼痛中哀求终止；也有人看见自己变成了神，高坐于星穹之上，冷漠俯视芸芸众生的情感波动。

一名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在舱内猛然睁眼，泪水如雨落下。她颤抖着说出一句话：“他说……如果我们继续传播共感，他会让我们每一个人，亲身体验自己曾造成的伤害。”

消息传回XN-15星，陈默立即召集所有守忆者骨干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悬浮于花海上空，四周环绕着流转的记忆光影。他将第九座棺椁的异动完整陈述，末了沉默良久，才低声问道：

“我们该怎么办？封锁网络？切断连接？回到过去那种‘安全但麻木’的时代？”

无人回答。

良久，一位年迈的守忆者缓缓开口：“也许……我们太过乐观了。我们以为只要传递善意，就能化解仇恨；只要倾听痛苦，就能终结暴力。可现实是，共感能力越强，承受的重量就越深。有些人，根本扛不住别人的命运。”

“所以就要放弃吗？”一名年轻学徒站起身，眼中含泪，“因为害怕受伤，就不去爱了吗？因为见过黑暗，就拒绝光明了吗？”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