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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5章 神庭元老会（第2页）

“这些都是‘治愈者’。”林昭声音低沉，“被认定为情绪叛乱分子后，他们被剥离真实记忆，灌输虚假人生。有人以为自己是星际诗人，有人坚信自己刚赢得和平奖……可他们的瞳孔不会动，呼吸靠机器维持，连梦都是预设的。”

陈默蹲下，手掌贴在一面茧壁上。刹那间，一股庞大而混乱的情绪洪流涌入脑海：

??一个女人在战火中抱着孩子奔跑，身后爆炸不断。

??孩子突然停止呼吸，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却被士兵按住，注射镇静剂。

??醒来后被告知：“你从未结婚，也没有孩子。那是创伤幻觉。”

??从此她每天对着空气说话，喂不存在的娃娃吃饭。

画面戛然而止。

“她在里面。”陈默喃喃道，“她知道自己在说谎，但她不敢醒。因为一旦承认孩子死了，她就会再次感受到那种痛??而系统早已切断她的承受能力。”

林昭苦笑：“这就是‘净光会’的终极手段：不杀你，也不让你活着。把你卡在生死之间，成为共感网络的稳定器??用千万个半死之人的麻木，换取整个社会的‘平静’。”

“所以‘渊笼’不是监狱。”陈默站起身，“是祭坛。他们在这里献祭人性，换取所谓秩序。”

零点突然警告：“侦测到深层意识波动！塔心区域有自主思维活动！重复，有未登记的高维意识体正在苏醒！”

紧接着，整个空间开始震颤。茧房逐一破裂，透明液体倾泻而下，其中的人体并未坠落，而是缓缓升起，双眼睁开??空洞，却同步。

一道声音响起，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仿佛由千万人齐声低语合成：

>“我们记得。”

>“我们一直记得。”

>“你们封印我们，却不曾毁灭记忆。

>因为记忆不在脑中，而在彼此看见的瞬间。”

无数觉醒者漂浮空中，手臂相牵，形成一张横跨穹顶的人网。

“他们是……‘初代共感者’！”林昭震惊，“三十年前被宣布‘意识崩解’的那批先驱！他们没死，他们的意识融合成了集体意志！”

陈默仰头望着那张人网，忽然笑了。

“欢迎回来。”

就在此时，地面裂开，一座螺旋阶梯自深渊升起。阶梯尽头，一块新的“影棺残骸”静静悬浮，周围环绕着流动的文字：

>**“此处存放的，是谎言的代价。”**

>**编号：OS-9-01**

>**关联记忆体：莫岚?K**

“莫岚？”陈默一怔。

“是她。”林昭神色复杂，“这块残骸承载的是她亲手签署第一份强制疗愈令时的全部感知??包括那个女孩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姐姐，疼……能不能抱抱我？’”

陈默猛然想起影像中的莫岚，颤抖的手，通红的眼眶。原来她不是后来才悔悟，而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犯罪。

“她把这段记忆交了出来？”他问。

“不。”林昭摇头，“是她的潜意识反抗系统，偷偷将这段数据加密上传至‘影棺’备份节点。就像当年我藏匿碎片一样??有些人，哪怕身处权力中心，也始终留了一扇通往真实的门。”

陈默踏上阶梯。

每走一步，耳边就响起一段声音：

“你确定要听吗？这是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之一。”

“你会恨她吗？她可是杀了成千上万像苏萤一样的人。”

“还是说，你会可怜她？因为她也是被系统驯化的工具。”

他不停步。

抵达顶端，伸手触碰残骸。

刹那间，莫岚的记忆如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