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今日便给我回汴京去,若下回再?抓住你胡闹涉险……”
叶叙川抽出匕首,将一支羽箭拦腰剁断。
“你属下的腿骨,就别想要?了。”
“你好小气!”
烟年大为委屈:“还不是你不让我跟来,我才铤而走险,我最熟悉北周人不过?,他们都三头六臂,凶悍可怕,我怕你有危险,特来与你同生共死,你怎么能……”
叶叙川无情拆穿她:“同生共死?这种?鬼话你也敢编,冒险前来,多半是来军中探听消息的吧。”
细作不能认错,认错就是完蛋的开始,烟年矢口否认,并倒打一耙:“你未免太小人之心了,我何时有过?这等打算?”
“好了,”叶叙川轻揉眉心,放缓了态度,温声哄道:“外面不安全,乖乖地回去等我,我不会?在外头耽搁太久。”
不会?在外面耽搁太久?烟年敏锐地捉住重点,心底升起些微的愤懑。
他究竟为此役准备了多少时日,才有如此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在短短一段时间内解决战争啊。
烟年伸胳膊伸腿儿?,在浴桶里闹腾起来:“我不回去,不回去!”
“听话。”
叶叙川嘴上哄着她,实?则已撸起袖子,准备把她强行拎走。
当他双手穿过?她腋下时,烟年的动?作忽然停住,两条胳膊不再?孔武有力?地挥舞,而是软乎乎地垂了下来。
下一秒,她头一歪,倒在叶叙川怀中。
叶叙川一怔,捏捏她的脸,唤道:“烟年?”
烟年双目紧闭,满面不正常的潮红。
他心一紧,高声道:“去叫郎中来!”
上回烟年骤然昏迷,折腾得叶府人仰马翻,这回亦不遑多让。
仆妇们端着水盆、巾子与被褥穿梭营帐之间,门前守卫的禁军得了命令,将来拜见的谋士统统被赶了出去。
卢郎中被叫来叶叙川的营帐时,正见到一个谋士被撵出,谋士一脸委屈茫然,嘴里嘀咕:“怎么回事?我有一奇策,大人竟听都不愿听,可是厌弃了我?”
卢郎中好心提点:“这位兄台,我看你若想得叶大人重视,不该做谋士,应该去做他的妾室。”
谋士登时一脸晦气,仿佛白日见鬼,一溜小跑躲开。
“嘁,不听拉倒。”卢郎中很不忿。
进得帐中,瞧见的画面与上一回居然别无二致——烟年直挺挺躺在床上,几个仆妇握着巾子,试图把她头发拧干,叶叙川则坐在床头,满屋子的文牍都来不及收拾,军务不理,政事不问?,就这样守在一个女子身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