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烟年劈手夺过叶叙川手中瓷杯,仰头一饮而尽。
啪,手中朱笔落地,叶叙川勃然色变,几乎是?瞬间掐住烟年的?脖子,迫使?她呕出那口茶水。
“你干什么?!快吐出来!”
烟年一边挣扎,一边吼道:“吐什么?吐!老娘没下毒!只是?多放了一把盐罢了!”
后?颈力道微松:“……盐?”
“货真价实的?盐!”烟年赶紧从他手下溜出来,揉了揉被捏红的?颈子,气急败坏道:“本想捉弄你一回,不想竟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叶叙川再次确认:“不是?鹤顶红?”
烟年静了一瞬,又伸手去够她丢弃的?茶杯:“对,是?鹤顶红,我这就毒死我自己。”
毫不意外地,她被叶叙川拦下。
后?者干脆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疑你,只是?……我还不习惯信任一个人。”
烟年负气扭头,他低头亲吻她手背滑腻的?肌肤,就着她的?手喝下杯中咸水,复对她温和地笑了一笑:“……倒也并不太咸。”
手背传来轻柔的?触感?,烟年呆住,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见过叶叙川许多种神情,不屑的?、愤怒的?、淡然的?、厌倦的?、皮笑肉不笑的?……但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如现在?这般……讨好的?表情。
高居上?位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颅,在?她面前刻意装作乖顺。
“你……”她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单音节。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眸光小意诚恳,瞳中似有荧荧星河。
“现在?的?我还无法令你满意,好在?来日方长,你有时间慢慢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夫婿。”
烟年心中五味杂陈,她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只觉世事荒诞。
若换作一月前,两月前,抑或半年前听见这番话,她定会欢欣鼓舞,喜悦于自己这狗屁任务终于要?有结果?了,但如今……她已亲手为两人的?关系择定颓败结局,不管是?怎样动听的?情话,都无异于陪葬品,透露着一股死气。
狸奴一般的?妙目蒸腾出薄薄的?水雾,瞧着比平时还要?空洞几分,烟年忽然勾住叶叙川的?脖子,低声命令道:“吻我。”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般邀请,叶叙川只停顿了一秒,便印上?了她的?唇。
他口中残留茶香,微微的?咸味在?齿间弥散开?,清苦又冲淡。
烟年嗅着熟悉的?味道,第一次在?亲吻时闭上?了眼?。
大约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他那张被情绪侵染的?面孔,此?时此?刻男人的?投入与痴迷,落在?她眼?中,像是?某种无声的?讽刺:瞧瞧,你是?何等蛇蝎心肠的?一个女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