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翠梨皆无武艺傍身?,出院、出府、出城、越过边境……每一道都?难如登天,本以为无法办到,可指挥使动用了?多年经营的情报网络,不知利用了?何种漏洞,居然当真弄来了?真定府的布防图。
烟年对此做出犀利评价:“不逼指挥使一把,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能。”
于是,烟年与翠梨换上丫鬟装束,循着指挥使早已定好的路径,以夜色为掩盖,默默混出了?叶府。
战时宵禁,街上尽是着甲胄的兵士,两?人巧妙绕过严密巡查,于子?时三刻到达了?指挥使择定的安全之地。
那是一间青瓦屋子?,坐落于城中靠近城门之处,一扇木门紧闭,里头亮着零星灯烛光。
烟年曲起指节,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过不多时,门被轻轻打开一线,一个面生的中年女?人对两?人道:“进来。”
烟年与翠梨入内。
女?人丢给她们两?块冷硬的烤馕饼,上面稀稀拉拉撒着两?把葱花。
烟年看了?两?眼,将其递给翠梨。
女?人见状,撇嘴道:“你如今嫌弃这饼难吃,过上几天查得严了?,没?准儿连这个饼都?没?得吃。”
“我不会待太久,”烟年道:“八日之后便要走了?。”
“八日?”女?人微微惊讶道:“你做了?什?么?也没?缺胳膊少腿,怎地要在我这儿待那么久?”
烟年但笑不语。
就在下一瞬,一声尖利的“走水啦”撕破长夜。
不远的城门处燃起火光,将天空烧成妖异的青红色。
女?人骤然回首,身?体猛地颤抖一记。
“我做了?什?么,阿婶不必知道,只需知道,我刚完成了?细作营成立以来最疯狂的任务。”
火光照进烟年的双眼中,艳烈而壮阔,她望着这场自?己?亲手制造的混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这娘们不好惹。
吴婶迅速作出如上判断。
再看烟年时,她眼中多出三分敬畏,斥巨资为烟年购买了?精致餐食若干,并殷勤送至她屋中。
烟年却胃口不佳,整日里只是当窗发呆。
吴婶没?见过这个型号的疯婆子?,实在憋不住了?,问翠梨道:“……小丫头,能不能给婶子?透个信儿,这娘子?究竟是干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整日里也不好好吃饭,净坐那儿发呆,外面过去多少波来盘查的人了?,我在真定府经营了?二十年,从没?见过这城里有那么多卫兵巡逻。”
翠梨沉吟片刻,竖起一根手指:“婶子?,你见过螳螂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