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儿媳的意思。」
罗予嫣低着头,不敢看杜氏。
「那你告诉母亲,为何要如此?」
杜氏看她这副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来气。
明明是侯府长媳,却总是摆出这副受人磋磨的小媳妇模样。
前些年也不是这样啊,怎的流放了几年,就越发小家子气了?
「母亲,儿媳与靖儿分別近六年,很想他,所以就想将他养在身边,省得以后越大越生分。」
罗予嫣不敢说要将慕容靖过继给二房的话,想先找个藉口搪塞过去。
「他已经六岁了,又要读书又要习武,你将他养在身边又能有多少亲近的时候?他在宫中做伴读也是晨起送去,下学就接回来了,哪里能耽误你同他培养母子感情?」
对於罗予嫣的想法,杜氏表示不能理解。
进宫做伴读的机会,可不是那样容易得到的,尤其是给东宫的小郡王做伴读。
若非她长子与太子的关係,怕是抢破头也轮不上忠义侯府的孩子。
「母亲,儿媳就是觉得对不起他,丟了的那六年,也不知他吃了多少苦,就想好好补偿补偿他,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罗予嫣说着,竟啜泣起来。
当年流放的时候,慕容靖才不过三个月大,在路上走了不过半月,他就在夜里被人偷走了。
明明是一对双生子,却丟了一个,哪个当娘的能承受的住?
一別六年,同胞双生的两个儿子,性子也有了明显不同。
大的那个出口成章,很爱读书,这个被人偷走的小儿子却时常沉默不语,看不出他是喜文还是喜武。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歷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皇家造成的,让她如何再继续信任皇家?
「唉,靖儿呢?他是何意?」
杜氏嘆了口气,她看到罗予嫣哭,又有些心软。
丟了孙儿,她也难受,若非那偷儿还给她们留下一个,当年她怕是也扛不住跟着去了。
所以看着儿媳这样,她又有些理解她的想法了。
「靖儿话少,没说不愿。」
罗予嫣没有说实话,慕容靖话少是真,但他也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早起在府门口等车送他进宫,一直等不来,差点儿就打算自己走路进宫。
若非黄氏在府门口安插了人,他怕是早就跑出去了。
「没说不愿?我看未必,去将靖儿接来,我亲自问问。」
杜氏见罗予嫣这样,猜到她没说实话。
「母亲,靖儿正跟越儿和卓儿一起读书,您就让他们多些培养兄弟情谊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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