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绝不能答应他!战胜还割让国土,这传出去我大乾颜面何存?各地番属乃至邻国,怕不是要有样学样!”
“辅国公是对的,这样无理要求根本没得谈,直接拒绝表示,要战便战,我们打得赢一次,就打得赢第二次!”
皇后娘娘手心向下压了压,待群臣噤声后方才开口,“辅国公原也是如此想的,一开始便直接拒绝了,但对方态度却强硬得奇怪,更是放言若不给,便打下来,甚至还大放厥词,要一路打到京城!”
“至于耶鲁撒野亲王,根本不在对方的考虑范围之内!彼时,我朝已陈兵十万,应是最有底气之时。”
“可我朝使臣经过调查后,非但没有真正拒绝,还提议来京详谈。”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委婉,没再提及辅国公之名,是怕群臣攻击他,惹得夏爱卿不快,但显然这一提议就是辅国公所做!
闻言,众大臣心中也知晓,但也正是知晓,才愈发不解。
“娘娘,敢问折子上可写明了调查结果?”
“是啊,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使臣们做出这一决定?”
“是啊,这可不是小事,若非巨大变故,不当如此才是啊!”
朝臣们议论纷纷,皇后娘娘无奈地扬了扬手里的折子,“信上没说,想来是书信并不安全,辅国公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直言相告。”
夏伯安凝眸想了想才道,“且先做好准备吧,想来北漠使臣就快到了!”
“夏大人,此话怎讲?这边境还商议着,怎能未经娘娘准允就进入我朝境内?”
“是啊是啊,夏大人,我朝10万将士可还在那呢,怎么也不该放人轻易越境!”
夏伯安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们莫不是忘了突然来朝的蜀地之王?来之前,可有知会我们?这一路上可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那还不是因为荣国公私自调兵,造成西南边防空虚导致!哼,都怪荣国公,死了还留这么个烂摊子!”
朝臣们对荣国公意见很大,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
虽然出席寿宴那次,因着镇国公出手,侥幸逃脱,但之后的三天,却也有不少人因两万西南军而丧命。
这些账都得算在荣国公的头上,哪怕现如今荣国公府停灵治丧,也没几个人前去吊唁的。
多亏了夏三夫人操持,才勉强全了荣国公身后体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伯安摆了摆手,继续道:“虽说西南边防空虚,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一种原因,但并非绝对缘由!”
“自建朝以来,我朝重文轻武已久,别说各地民兵储备兵了,就算是各边防军也是一裁再裁,也就京城还勉强保留了建朝之初的编制。”
“再者,因多年未战,部队腐朽得厉害,保家卫国的思想严重退化,更多地变成某些纨绔公子哥的镀金池。”
“别说奋勇争先了,就连日常操练都无法保证,日日紫醉金迷,这样的军队哪能发现敌人的行踪,哪能上阵打仗?”
这些话,夏伯安早就想说了,可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当今圣上,换言之,圣上是乐于看到这一现状的。
在他看来,削弱四大国公的势力,就是他最大的目标,而去军队化,便是他的手段之一。
可他没有想过,没了军队的确没了内乱,却难抵外敌!
如今的大乾就像一块肥美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却没有足以保护自己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