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身躯与斐守岁的心情截然不同。
斐守岁能感受到身躯想要远离的想法,还有惊讶与……厌恶。
厌恶?
他为何要讨厌?
肩旁的小人儿没有得到回应,抽泣起来。
声音很轻很轻,却拨动不了身躯的心。
身躯无法感同身受陆观道的话,仅用虚情假意,宽慰着。
“唉,你这是何必,我也用不着你救。”
“呜呜呜……”
“别哭了。”
身躯只得去反抱,用手慢慢地拍着陆观道早就碎开的心。
陆观道的哭声不重,甚至比不上喘病的呼吸。
是小心翼翼,莫名其妙地炸开。但炸开的并非火药炮弹,陆观道的哭声成了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柔软,细腻,乃至纯白。
听那哭,感触余温。
斐守岁:“……”
真该死。
斐守岁的心魂跟随着蒲公英飘荡在空中。
悠悠然,悠悠然。
看着毛团子哭成了泪人。
斐守岁那颗千年前没有被牵动的心,在如今,还给了陆观道一个难以自持。
腿骨
怎么听着他哭,心里就难受。
斐守岁心魂的手捂住了视线,他叹息一气,笑骂道:“真是完蛋。”
就这样被一个爱哭鬼牵着鼻子走,好不体面。
哭声断断续续,拨弦似的撩动了斐守岁的心。
斐守岁想起成人的陆观道,那双眼睛,也会这般落泪。而他就像栽了个跟头,还在同一个坑里反复地出不去。
那坑也没甚特别之处,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