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闷声挨了一脚,一动没动:“属下该死!他们派人将那院子围得太死,属下们好不容易混进去,乌尼桑又太警觉,有一点风吹草动就”
“你不要让他发现你有风吹草动不就是了?说你蠢还真是蠢到家了!算了,让你师兄亲自出手,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杀了乌尼桑!越快越好!不然咱们都是死路一条,听到没有!”黑色斗篷颤抖着,压低声音喝道。
“是!”杀手应了声,消失在夜幕。
临华殿内,交谈声不绝。
“当务之急是重建宗祠庙宇。你们若不承续大丘的信仰,大丘子民不会信服。”乌尼桑闲敲棋子,眼波平静,不似先前戒备。
“修宗庙可以,但承信仰难。不过无论如何,先把边丘百姓的信仰重建起来吧,大局初定,要乘胜追击。”严翊川望着乌尼桑,缓声道。
乌尼桑颔首。
自那日相见后,严翊川隔三差五便来拜访,请教些如何推进政令的问题。乌尼桑本就牵挂宫外亡国后的百姓,见严翊川是真心实意为了边丘,日日为他带来百姓生活改善的消息,也微微感到欣慰与安心。
令乌尼桑惊讶的是,在严翊川一次次的拜访中,他非但没有厌烦,反而有些许期待。就好像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还能有发挥他才能的一席之地。于是他逐渐少了些戒备,开始鼎力相助。
严翊川为乌尼桑满了茶,乌尼桑伸手接了。两个有亡国之仇的人坐在一起,反而像同僚。
严翊川起身告辞,转身欲走,乌尼桑喊住他:“严中郎。”
严翊川回眸。
乌尼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藏着一些耐人寻味:“这临华殿秀丽,有好多人慕名而来,我睡不安呐。”
严翊川目光一凛,旋即会意,沉声道:“先生切莫忧心,我去安排。”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知先生有一属下,名为达格尔,忠心耿耿。先生在此处住不惯,便让他来继续伺候先生吧。”
乌尼桑微愣,以他如今的身份,他没想到严翊川敢将他最得力的下属给他。这是在向他表信任,也是想告诉他,他的一切,他们梁人都查得一清二楚,给与不给,全由他们定夺。
乌尼桑旋即回神,不卑不亢地道了谢。
磨刀
“再多加一倍的人手看管临华殿。记着,不是要防乌尼桑跑出去,是要防有人溜进来,叫他们眼睛盯紧了,尤其是晚上。”严翊川一出门,便对裴靖吩咐道。
裴靖是个得力的下属,机灵又干练,还很会讨人欢心,即使是严翊川这样冷脸的长官,他也能格外亲近。晁恒如今兼任了驯兽师之长,如鱼得水,亦欢喜得很。
“是,属下这就去办!”裴靖得了令,利落地跑了下去,没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