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声又起。陆保坤拿软衾蒙了脑袋,却怎么也睡不着。
偏心
是夜,又是熟悉的嚓嚓声,这次动静小了点,但还是清晰可闻。
陆保坤几欲癫狂,带着侍从推开殿门却不见郁明卓,磨刀声也没停。
“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声怒吼刺破黑夜。
宫墙那头的屋檐上,郁明卓探出头来,她今夜直接搬到了陆保坤的隔壁宫殿,“和善”地微笑道:“哟,哪个不长眼的敢扰陆大人清梦,揪出来会会我的刀?”与此同时,磨刀声停。
陆保坤正欲发作,听其他宫墙边巡夜的侍卫似正往这儿踏来,只得软下来:“郁姑娘这般无休止地磨刀,只怕兄弟们也睡不安啊是不是。”
“磨刀?你们听见了吗黑熊?”郁明卓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传。
“没有啊小姐,你听见了吗黄狗?”叫黑熊的人答道。
“没有……”
“真没有啊……”
陆保坤明白郁明卓这是铁了心与他杠上了,不禁眉头紧锁。
被这个女魔头惦记上,如今还只是磨刀扰梦,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恐怖的事
陆保坤想的头皮发麻,不禁泄了气,让侍从给他煮安神茶去了。
古安东街熙熙攘攘,孩童的欢声笑语在墙内回荡。
酸鱼面还腾腾冒着热气,谢凌安左手夹着一双筷子,右手被竹板固定着,用指尖捏着一张摊开的薄薄的信纸,眉头紧锁。
“全是关于如何处理那乌尼桑的正经话!一句关于我生辰的也没写!一句也没有!”谢凌安忿忿把筷子戳进碗里,眼里有些委屈和嗔怒。
“没说么?严中郎不是如此不上心之人啊,你上一封信提到三日后你过生辰吗?”钱昭把马拴在面铺子边上,接过谢凌安甩过来的信纸,扫了一眼。他刚从白黎谷王宫里回来,带回了严翊川的回信。
“有啊!”谢凌安忿忿用筷子拌了拌面条,顿觉这古安东街第一佳肴酸鱼面无味似白水。
前一日,严翊川派人送信来与谢凌安说了他对处理乌尼桑的设想,谢凌安当即写了回信:
“中郎言之有理。你想做什么便只管去做,父皇那边我来处理。对了,如今边丘未稳,我不打算和往年一样回宫过生辰了。待边丘事毕,咱们一同回宫受封,说不准还能在宫里过年呢!”
谢凌安皱着眉,细细回忆了一遍,他没有记错。他强调了他要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