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来了。
就那?样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值得他?每次提起,两只眼?都冒光?
三皇子没忍住泼凉水:“此次裴守真升了翰林院承旨,我父皇还赐他?绯服鱼袋,没准过个几年,他?就成了我们大梁最年轻的丞相,而你那?心心念念的媳妇妻凭夫贵当上最年轻的诰命夫人?,指不定早把你谢无陵这号人?给忘到脑后了。”
果?然一听到裴瑕升官,谢无陵面?上的笑意就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手太强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也不是那?等自怨自艾之人?,很快就打起精神,双眸炯炯地望向三皇子:“只要殿下荣登大宝,哪还有他?裴守真的事?还是说,殿下您没那?个信心?”
“呵,你小子,倒学会?拿话来激我了。”
“这不是对殿下抱有重望,指着你一人?得道,属下也能鸡犬升天嘛。”
这话三皇子爱听,不禁抚掌笑道:“好好好,等到那?一日,我定亲自给你和那?沈氏赐婚,叫你心愿得偿,夫妻团圆。”
又在屋中闲坐一阵,三皇子来时的坏心情也有所好转,临走前?,还拍着谢无陵的肩膀叮嘱:“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还有要事吩咐你去做。”
谢无陵称是,待到三皇子离去,屋内重新静下来,他?面?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敛起。
虽不知?那?裴守真搞的什么鬼,但锦华那?疯婆子死了,也是好事一件。
至于那?些被拐卖的良家?子,有了银钱抚恤,朝廷还设专人?继续搜寻,也算是个好结果?。
就是不知?道那?背后的真正主谋,他?打算如何处理?
还有就是,他?做的这些,可曾与?娇娇交底?
想到沈玉娇,谢无陵又想到那?日在偏巷里?,她当着裴守真的面?,再次选了自己,胸膛也不禁涌起一阵融融暖意。
只要她心里?有他?,这比任何加官进爵都要叫他?欢喜。
且照着昭宁帝当下服食金丹的情况,估计那?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几年了——
他?就等着功成名就那?日,名正言顺将娇娇抢回来。
他?相信,只要活着,终会?有那?么一日-
随着锦华长公主的死,以及秋婆等人?的问?斩日定下,此案也差不多尘埃落定。
问?斩那?日,菜市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沈玉娇没去,但阿念去了。
回来时,她与?沈玉娇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人?头?落地像切瓜砍菜,爽快那?么一下,过后就觉没什么了。”
阿念与?那?些被拐的女子不同,她是被亲人?所卖的,如今既回到长安,她也不想再回到那?黑心亲戚的屋檐下忍气吞声。
沈玉娇先前?在马车上,曾答应过会?给她一处安身之所。
问?过阿念的想法后,她便将阿念安排进裴氏一家?胭脂铺,当个学徒,包吃包住,每月还能领份月钱。
阿念对此感激不尽,拉都拉不住地给沈玉娇磕了三个头?,这才随着左管事离府,奔向新生。
是日夜里?,裴瑕来到后院用膳。
他?这阵子忙于公务,每日早出晚归,加之沈玉娇与?他?分房而居,虽同住一座府邸,却也有几日未见。
是以这日夜里?,他?一来后院,婢女们一个个欢喜得过年般。
沈玉娇知?道他?如今升了承旨,也叫厨房温了一壶酒,与?他?庆贺。
待到晚膳用罢,裴瑕抱着棣哥儿亲昵,沈玉娇坐在榻边,踌躇一阵,到底没忍住问?他?:“长公主当真是自裁?”
裴瑕并不惊讶她会?问?,不疾不徐地撩起眼?帘:“不是。”
果?然。
沈玉娇抿唇,又道:“先前?我问?你,你不愿说。如今案子已结,可以说了么?”
裴瑕从她眼?中看出求知?的迫切,又想到谢无陵曾说,她很关心此事。
默了片刻,他?还是将此案如实倒出,包括他?与?应国公的交易。
沈玉娇并不同情锦华长公主的“枉死”,毕竟撇去此案不谈,那?人?手中也沾了不少无辜性?命,她死有余辜。
叫她难以置信的是,裴瑕竟与?应国公那?种人?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