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么做我已死过好多次。”
何情一时语塞,最后一巴掌拍在我的小腹上:“散功!”
我如她所言,从丹田中引出辛苦积攒的内力,沿经络流向四肢百骸。宝贵的力量在指尖白白流逝,但随着功力散去,浑身抽痛终于略微缓解。
仿佛从溺水中恢复,我深深喘了一口气,感觉手脚都冰凉,丹田里空空荡荡。正欲运功,何情却开口打断:
“还嫌折磨不够不成?一整天之内都不许运功了。”
“一整天?”我用下巴点点沈延秋:“没有内力,她怎么办?”
“活着就不错了,少惦记其他人。”
“喂,说真的,你是沉冥府的人,没有其他办法缓解吗?”
何情沉吟一会儿:“你这个叫离魂病,姚家里也有几代人因此而死。缓解倒是有办法……罢了,到下一个镇子再说。”
“怎么过去?”
“哼。”何情拍拍手站起来:“本姑娘勉为其难,看在噬心功面子上,帮你们一把。”
三个人用一个人的内力,结果就是都只剩走路的力气。
好在山路已经走完,剩下的路着实不远。
约莫傍晚,我们就走出密林,眼前终于不见重山叠嶂,一望无际的旷野令人大松一口气。
山脚下的镇子规模比青亭还小些,但大雪初霁,四面八方的车马刚刚开始流动,镇子里也颇有些人潮汹涌。
唯一的酒馆已没有房间,我们只好先找张桌子吃饭。
搜遍一身黑衣,只有两三个铜板,最后还是用的何情的钱。
酒馆里饭菜一般,但三人一路风餐露宿过来,这点酒菜也吃的飞快。
沈延秋照例往白粥里加酒,看的何情频频皱眉。
“我去找个房间来。”何情站起身,见我没什么反应,便伸手一推我肩膀:“内力拿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握住她的手腕,把自己和沈延秋的力量都输送过去,只留下微不足道的一丝。
抽开手,我头一回体验到了沈延秋当初的感觉,浑身上下全没了生气,单单是在长椅上坐着已费尽功夫。
何情则嚣张地多,她一手拄着腰间刀柄,在酒馆里一路晃悠过去。
我们到达的时候,最后一个房间刚刚被人订走。
那人是个独客,看起来像是商人,这会儿刚吃完饭往楼上走。
何情在楼梯上截住了他,三言两语之后,便把他拉到楼梯转角的隐秘处。
再现身时,何情手里转着一把钥匙,那人则一脸丧气,手里捧着三两块碎银:
“这般天气,你叫我上哪儿过夜去?”
“你还拿了钱呢,不许多话。”何情撇撇嘴,大剌剌走下楼梯:“走了走了,休息去。”
“好好好。”我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与那个倒霉男子擦肩而过。他看看何情、看看沈延秋,最后又看看我,满眼嫉妒却不敢说话。
“缓解的方法有,而且挺简单。”何情关上门,一屁股坐到床边,颇为玩味地看着我和沈延秋:“她是你最初的心奴吧?睡她。”
“喂。”我无奈扶额。
“你当我说笑?”何情一跃而起,眼神中闪烁着一股莫名的趣味:“不仅要睡,还要常睡,多睡,用她的经脉运功,运完了再纳到自己的丹田里修补身子。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