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也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伴随羂索的身影消失,五条耀挑眉:“你们知道咒灵选中了什么话?而且为什么你不过去?”
两面宿傩的表情阴沉,牙齿磨的咯咯响,没有回答。
——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就像上次红线和他当时中的术式一样,区别就是之前是针对他和羂索,这次选了天元下手。
既然是被人布置好的陷阱,那么谁能掉进去也就不只是随机这么简单。
如果要额外留一个陷阱名额,那绝不会是他。
因为羂索可以更阴暗,他也更容易展露本性,他有更大的,搞砸一切的可能。
天元其实察觉到了某个势力对他们三个一起的行为非常不满,但对方好像不想伤害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分开。
对此,她不太理解。
天元从不低估她、羂索还有两面宿傩之间的友谊,也从不高估。
他们三个就算分开,每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羂索能够更放飞,两面宿傩能更肆意,她能更自由。
他们最开始一起逃亡的行为掺杂着利用,但之后不是,天元不清楚自己从这段友谊里得到了什么,但她清楚自己的确得到了。
那些东西弥补着她自身的一些窟窿,于是她更鲜活更快乐。
但她已经得到了,她拥有了这段友谊,因此,就算会分开也没关系。
不如说尽早分开反而是最好的决断,他们现在没有因为理念而产生矛盾,友谊也没因此产生裂痕。
这个时候分开一切都会是美好的——这会是他们一生中珍贵的回忆。
但男孩们和她的想法一样,他们想把这段友谊拉长。
但如果说他们一起会导致什么灾难发生,会掀翻贵族的统治,会洗牌整个咒术界,那他们完全没必要担心。
因为他们就算分开也会这么干。
于是,阻拦他们待在一起这件事好像是没有理由的。
但那个势力付出的那些精力、咒灵、消耗的资源都证明着他们有理由,还是很充足的理由。
两面宿傩的术式解除后她就在等待,因为按顺序怎么着也该轮到她了,事实证明,这次的确轮到她来中头奖了。
安全落地后,她观察着四周,惊讶的发现她现在正处于那个会预言的诅咒师的宅邸。
正当天元要走动观察一下的时候,一个狼狈的少女从她身后跑向大门。
虽然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接下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的铺垫,但那一刻她还是产生了疑惑。
天元以为这场幻境里会是她和男孩们敌对的情况,迎面和羂索或者宿傩进行理念的争吵什么的。
就在她想跟上去的时候,一道斩击擦过她的身侧斩下了还在奔跑的少女的头颅。
鲜血如同喷泉般射出,头颅滚落,纤细的身体倒在地上,鲜血仍然不断的流出,在地上聚起一大滩。
“你回来了啊。”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住,天元回头,看到了明显高大了不止一圈的两面宿傩。
他抬手,自然的揉弄她的头发,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走向那具尸首分离的少女。
“抱歉,我之前说过不会让你看到这些的,虽然新鲜的食材的确很有活力,但让她跑到你面前的确是我疏忽了。”
他的话中带着歉意,缓缓皱起的眉彰显着他对自己诺言没有实现的不满,然后极其耐心的向她承诺。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着,他将外衣脱下,掩盖住了那具尸体。
“还真是掩耳盗铃。”男人的声音温和,带着笑意,他按住年幼天元瘦小的肩膀,从她身后探出,好似这样就能遮挡住他自己的身体一样。
羂索幸灾乐祸的看着两面宿傩,拖长音:“天元最讨厌你做这种事了。”
两面宿傩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这个人是你放出来的吧?”
“那又怎样?”羂索坦然承认,“天元也会赞同我的行为的,我放了她一条生路,可惜被你阻断了,而这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