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沉思:“让天元这么做的理由……”
忽然,他的表情僵住了。
咒力牵引羂索的感知,实验室门口的防护咒具被触发,他藏在实验室深处的那道门被别人动了。
想到那栋门后的杰作和现在八成在开门的人,羂索的心脏猛地一跳,额头流下冷汗。
其实他早该猜到的,但这么多年他都以为自己藏的很严实,天元不可能知道。
对自己的信任和对天元的信任在此时此刻成为了戳刺他心间的长刀。
羂索很想赶回去阻止天元,但天元显然早有准备,这只咒灵就是她放出来的,而如果他对两面宿傩说出真相……
意识到天元即将成功后他就根本没想过这个。
而现在,他不可能在两面宿傩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
天元从不怀疑自己两位友人对自己的信任。
在他们的友谊还在暧昧期阶段,她是指已经有了友谊但仍在磨合的时候,那个时候天元就发现男孩们对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他们总认为她不会做出让他们陷入困境的行为。
天元也的确不会。
但男孩们总会忘记她乐于挑起一些小麻烦,然后在她挑起小麻烦之后抱怨着不该相信她,又在没过多久后继续付出这种信任。
因为那些小麻烦永远是他们的乐趣。
天元来到了羂索的工作室,狡诈贵公子的腹地,这片几乎完全对她敞开的秘密实验室。
但她知道这不是全部。
天元发誓自己没有探究挚友秘密的癖好,甚至连定位器都已经被她改良成了只有感应到大量咒力的时候才能触发的类型
等待的千年时间里,除了在一起的时候,其他时间里她和羂索都是各干各的,只会在搜集情报的时候对彼此的行动基础的了解一下。
天元不知道羂索是怎么做的,但她一般情况下只会浅看一层。
而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让她赢得了可以自由进出羂索实验室的特许。
她筹备蛰伏等待千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天元在门口的咒具上费了些时间,但她还是成功推开了那扇代表着秘密的大门,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礼物盒一样。
而在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后,她瞪大了眼睛。
羂索带着两面宿傩来到了实验室,惴惴不安地走向那扇被隐藏起来的门。
那扇门被隐藏的很好,肉眼看着只是实验室墙壁的一部分,最表层纯然使用人类的智慧,没有掺杂一丝咒术痕迹。
羂索打开表层的机关,一扇纯铁打造的门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研究成果没有真的活过来。”
两面宿傩双手插兜走在他的身后,身体是自然放松的姿态,也自然放松的冒着杀气,冷飕飕地施压:“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不该诞生的杂碎出现。”
羂索没有应和,只是淡定地整理衣领,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
终于,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缓缓地推开了门。
“羂索。”
门内传出了天元的声音,羂索推门的手顿住了。
天元声音沉沉:“告诉我,为什么。”
羂索握住门把手的力道收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如果我说没有为什么,你相信吗?”
门内一阵沉默。
天元:“你知道我知道你总有理由。”
羂索苦笑:“是啊,我知道你知道我总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