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熠简直要被他的举动搞笑了,啧的一声握住傅眠左手,三下两除二地把这人好不容易围上的围巾摘下来,潦草地围了几圈套在对方身上。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愈发衬得傅眠的左手凉的像块冰,握了两秒沉熠觉得不行,干脆拽着他的手一块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走了。”
傅眠被他拉得踉跄,开口想说话但嘴唇一动就碰到围巾上残留的湿润水汽,甜味随着这微薄的湿意沁入口腔。
他眨眨眼几乎是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接着就像突然哑巴一样闭上嘴,任由沈熠拉着他往前走。
被握着的左手微蜷,在那狭小口袋的方寸之地与另一个人相扣。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舌尖忍不住微微探出来,去描摹那微淡的甜。
快走两步,两人来到汽车旁边,沉熠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又扫了一眼衣着单薄的傅眠,提议:
“好冷,还是回家看电影吧,”
“我上周在一家影音店淘到好多老碟片,没有名字的那种,还没看都是什么片呢。回去当盲盒看了吧?”
说起这个他表情变得兴致勃勃,看起来还是受到了徐雅云的影响。
“可以。”傅眠毫无异议,整张脸都快缩进围巾里。
沉熠不由得看他好几眼,心说这么冷啊,让你穿这么少。
懒得把手伸出来,他直接隔着口袋按响车钥匙——
“滴滴”
随着电子门锁发出解锁成功的提示音,两个人踏进公寓里。
抖抖身上的凉气,沉熠来不及摘外套,换了拖鞋就把暖气打开。
然后蹿到厨房,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非常清晰:
“你喝热可可还是拿铁?”
口味和他母亲也很像。
傅眠听到拿铁这个名词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神飘忽一瞬,回他:
“我喝白水。”
“啊?别啊,这样的天窝在家里看电影就得喝点有味道的嘛。”沉熠从厨房探出头来,他没脱外套,现在暖气烘得他双颊泛红,眼睛愈发明亮。
傅眠凝望他两秒,平静移开视线,把大衣挂在衣架上:
“那就可可吧。”
“好,那你先去把书房把投影仪和DVD打开,我调好就过去。”
“嗯。”傅眠应了一声,犹豫片刻还是把围巾摘下来搭在衣架上,抬脚走向书房。
黑皮书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后完全不去管在厨房忙活的沉熠,自从傅眠来了之后它就彻底背叛组织,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立在龙傲天的肩头。
它飞在空中看傅眠走到书房门口,屹立在身前的枣红色木门只显得这人更加身形挺拔,腰背笔直。
他抬手拧动铜黄色的门把。
“咔哒”
物体碰撞发出轻响,沉熠把两杯热可可放在矮桌上,盘腿坐在地毯上扒拉出一纸箱的碟片。
“反正也没名字,你随便选一个吧。”他将纸箱推给同样席地而坐的傅眠。
书房内窗帘早已被拉上,投影仪透出一束白光,光影扩到沉熠的脸上,面容被划分明暗拼接在一起,一闪而过的虎牙成为唯一的洁白。
昏暗中,他的眼睛闪耀着纯真且鲜活的魅力。
有人匆匆移开眼,要命,一旦沉熠这样看着他,他就想钻进这双眼睛溺毙在这墨色池水里。
喉结滚动牙又开始痒,傅眠掩饰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进食道,热流压住躁动,他随手挑了一张碟片,含糊道:
“这张吧。”
正反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标记,光碟表面在白光反射下折出五色的光。
沉熠拿起来打量两眼,也看不出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