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舟唇边嗫嚅,似在犹豫。
僵持中,头顶猛地传来一声冷嗤
“若真有人来闹事,杀了不就得了。”
扶荧愕然抬眸,魔尊神色恹恹,显然没有将这一切当回事:“我留成风在此把守,不放人进来;也不放人出去,只要你们这里没有白眼狼,你的担忧就不会发生。”
“”
这倒是个办法。
就算酒泉镇的人知道了,只要不放出去,消息自然传不出去。
裴容舟还是于心不忍:“中瘟的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而是百来人,我担心”
麻烦。
不等他啰唆完,就见宁随渊垂着那双写满不耐的眼睛,食指与中指对着另一条手腕划过,刺目的猩红滴滴答答落至那个碗中,与扶荧的鲜血融为一体。
扶荧从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惊讶让她忘记反应,直到灌满那个瓷白的碗,扶荧才急忙拉住他:“你是魔,你”
“魔怎么了?”宁随渊不为所动,“魔的血不也是红色的?”
扶荧登时哑然,拉着他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宁随渊只当她不放心,安抚道:“我不是邪魔,只是修了魔道,我的真身也是正儿八经的渊龙,万年间吸食天地日月而生,凡人食我血肉,只会百厄难近。”他还有闲心打趣,“是这群刁民有口福了。”
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听得裴容舟一愣一愣的。
扶荧的目光一点点落在他脸上,魔尊唇边噙着一抹颇为不正经的笑,甚至是有些轻浮,她觉得恍惚,竟难以将这个放血救人的人与昔日那个毁天灭地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可还是一样的。
一时的善抹不去所做的孽。
她无法让自己放下,更无法释怀,只能将记忆停留在眼前,让自己沉下心来,暂时忘记先前的不虞。
宁随渊说:“一碗不够,你再拿个大点的吧。”
扶荧回过神,急忙阻拦:“够了。”她嗓音柔和,“我的修为不比你,只靠我是不够,你在的话,足够了。”
活了一万五千年的魔尊身血,一滴血就可救一人。
宁随渊听罢,重新愈合了伤痕,见扶荧落寞地低着头,误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心间猛地泛出丝丝缕缕的甜意,连带着看裴容舟都顺眼不少。
魔尊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我可不是大发慈悲。”他故意提高声音,“只是怕这些琐事耽误了我们大婚的吉时。”
说罢故意用余光扫了眼裴容舟。
果然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下,心里顿时满意不少,挑衅而得意地对他挑了挑眉。
裴容舟:“”
扶荧:“”
作者有话说:
裴容舟:要、要说声恭喜吗?不太好吧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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