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验收合格,二蛋和石榴就负责挨个结算工钱。
阮荷花安排三个妇女过来再细致地收拾一遍卫生,该擦的擦净,该磨的磨光滑,不留一个死角。
再在门洞、窗旁根据设计挂上珠帘、门帘,又在隔而不断的地方放上屏风等,将原本空旷的铺子隔成几个区域。
目前针织品可以上不少货,还有一部分糖果也能摆上来。
这几天沈宁也没闲着,她把阮荷花带来的几个女孩子组织起来做糖果。
现在市面上主要是饴糖、黑糖以及黄砂糖,还没有后世的白糖和冰糖。
铺子里只上这两种也够轰动的。
不过白糖和冰糖只能当原料,想多赚钱自然还得深加工。
毕竟白糖冰糖成本高,售价贵,一开始也不会卖给普通百姓,还是有钱人消费。
有钱人爱甜食,但是一般也不会捧着饴糖、红糖、白糖、冰糖的吃,还是要加工成美食才行。
县城有两三家点心铺子,沈宁就不做这个,而是卖各种好吃好看的糖果。
她们用现成的白糖熬制糖浆,有纯糖的,也有根据口味融入一定饴糖增加黏性的,还有加入桂花蜜、茉莉花、牛乳、茶粉、艾草汁、牛乳、薄荷、玫瑰花油的。
她还从靳老板、陈家、霍家以及其他点心铺子借了不少糖果和点心花模,将糖浆、糖泥注入模具,脱模以后就得到各种形状的糖果。
圆环、圆饼、海棠花、橘子瓣、方块、如意、万胜、糖塔等形状,再把专门的点心纸裁小将糖包起来,还可以趁着糖块未凝固的时候插入干净的小木棍,做成棒棒糖,方便小孩子食用。
十来岁的女孩子学了识字算术,开了智慧,越发心灵手巧,还能自己开发新花样。
她们编了辫子糖,还拿小兔子、小老虎、金鱼等的模具也做了动物糖,一个个都巴掌大。
阮荷花的侄女阮小鱼手巧,琢磨着用糖浆画画,阮荷花怕她祸祸糖浆,不许。
沈宁知道以后不但不阻止,还把阮小鱼好一个夸,让她只管试,画好了就给她涨工钱。
一时间阮小鱼几个小姑娘趴在糖果制作间,一人守着一个小炭炉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画糖画儿呢。
沈宁也不打扰她们,对阮荷花道:“她们又勤快又手巧,有什么新点子只管试试,不要太拘着。”
阮荷花笑道:“我寻思这白糖多贵啊,做坏了太可惜。”
虽然做坏了可以回炉重融,但是天天烧着那糖也会变少吧?
沈宁只说没事儿,让她们只管练。
即便外面有好的手艺人她也没想请回来,坚持自家培养。
自己培养起来的,尤其自己村的和外面请来的肯定不一样。
就说裴云那边儿,从县里请的针线娘子和从村里带来的就差别很大。
虽然不排除村里跟着出来的有人会自恃与东家亲近,会排挤外面请来的,可大部分村里跟着出来的会更上心为东家考虑,觉得他们是一起的。
而且选人的时候就精挑细选,又把丑话说在头里,做不好、惹是生非就被赶回村里,他们反而更要强,都怕被赶回去丢人,至今没有太出格的。
迄今为止裴云从豆腐村选的针线娘,沈宁从村里选出来的作坊帮工,还没有一个是被赶回去的。
谁有不足的,身边人就会约束他,再有张氏、高里正等人管着,都专心做工赚钱。
这边铺子自然也延续这样的惯例。
沈宁去制糖间转一圈,出来跟阮荷花道:“人手还不够,嫂子带来的侄子侄女都勤快麻利,他们可还有一样的兄弟姊妹?再找几个来,我们还要做其他产品。”
阮荷花早就对沈宁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儿也没有什么惊讶震惊的了,只想想谁还能立刻过来干活儿。
她掰着手指头又数了几个,豆腐村找三个,她大姐家一个外甥二姐家一个外甥女也不错。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人家说这作坊都是她亲戚了,“阿宁,要不还是从咱村里找。”
沈宁笑道:“咱村这一茬儿顶用的孩子都来差不多了,剩下的还得在村里学学。”
从外村选可靠好用的,相当于直接掐尖儿,把聪明伶俐的找来直接上手。
不识字没关系,来了一边做工一边学。
作坊和铺子在哪里,识字班就在哪里。
见沈宁一点都不介意,阮荷花就留意跟运输队说一声,让回去的时候给她公婆带个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