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很天真,非要相信什么爱情。
她简单推断,自己被利用,闻梁予蜕皮成功,占据了闻蔚年的身份与位置。
他应该是很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只是宁祯不知道。
宁祯在一个阴谋里。
她那时候才十几岁,天真无知,并没有对任何人提防备之心。
“……闻梁予利用我,激怒了同样天真的闻蔚年。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放火烧死了他。当时,闻梁予一定在火灾现场。
两位无辜的女同学,只是爱慕他,却成了牺牲品。事后,他还抹黑自己,叫人无法提及过往。
他接近我,可能不单单是因为我可以作证,也可能是为了课业。
他的确很关心我的功课,我那时候只觉得他极有耐心,愿意听我说那些枯燥的专业课。”
宁祯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向盛长裕坦白。
盛长裕用力搂紧他:“宁祯,还爱他吗?”
“在我心里,闻梁予已经死了。”宁祯道。
盛长裕:“那就不要再提他了。他离开时自爆,咱们就可以趁机挑拨。”
他的死期不远。
他是不是不甘心被宁祯遗忘?明明最好的选择,是绝不叫任何人对他起疑,他为何要打那个电话?
宁祯爱盛长裕
盛长裕用力抱紧了宁祯。
他低声喊她:“你答应过我,与我同心。”
“是,我没忘。”
“那就别怕。这世上没有咱们夫妻俩无法应对之事。”盛长裕道。
又说,“你受过的任何委屈,我都替你找回来。”
宁祯把头埋在他怀里。
他的气息,在寒冬如此温暖灼烫,可以驱散她身上所有的冷。
留学那一段爱情,不能回想。
她不做细细回想时,它美好而纯粹。不太热烈,可短暂。
短短时间,没有来得及生出怨气,就结束了。似半幅画作,无限遐思。
然而真是用心去瞧,笔锋拙劣、用意不明。故意嘲弄她的,她却视若珍宝。
宁祯何止委屈?
她简直愤怒。
她用力抱紧盛长裕,心底翻腾的情绪,慢慢平复。
“……宁祯,西滨下雪了。”盛长裕突然说。
“西滨?”
“西滨属于了苏城军政府,可我从来没去视察过。哪怕与岳父和解,它也是我心中禁地。
你可愿意随我去趟西滨?赏雪、赏梅。”他轻声问,手一直搂着她,半刻也没松开。
宁祯能感受到他的担忧:“好,我们去西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