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顺治年间,苏月娥的功力已达到再生造化的地步。所谓的再生造化,就是能通过一些药丸或者针灸之术,能使人的断指再生,断腿再长,甚至连某些重要器官也能再次发育,这就是再生造化的意思。
苏月娥虽然憧憬爱情,但她也深知爱情的危害。对于一个修行了五千多年的妖修者来说,苏月娥已经有了三次成功的渡劫经历,要不是她的心里还有着对人间爱情的向往,她在唐朝时期就已经可以真正步入狐仙的行列了。
所以,这一次,苏月娥首先找了个爱情路上的同行人。苏月娥的想法是先让这个同行人打头阵,等确定安全了之后,她再上场。毕竟这五千年的道行来自不易,当年的白素贞就是因为大意,结果着了法海的道,被自己的情人许仙剥去了修行千年的外衣,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悲惨下场。
苏月娥是为数不多知道白素贞确切死法的妖修者之一,在民间的说法,白素贞是被菩萨用雷峰塔压在了塔下,只有当雷锋塔倒塌的时候,白素贞才能从雷峰塔下出来。但真实的情况是白素贞是被许仙用法器活活剥了蛇皮,然后放在锅里煮了吃。一直以来,妖修者在世人心目中都是凶神恶煞的存在,但真正没良心的并不是那些妖修者一族,而是人类,历朝历代以来,被人类吃了的妖修者真的不计其数。苏月娥知道,曾经红极一时的凤凰一族就是被人类中的修仙者吃灭绝的,因为这些修仙者相信吃了凤凰肉有助于他们的修行。而这残忍的恶行竟被三界的那几位大佬所默许。三界虽然有三界的规矩,但那些拥有超凡神通的大佬已经不受因果的束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来自人道的香火愿力却有助于天界和佛国的繁荣昌盛。而这也是三界大佬们看重华夏的原因,在三界大佬眼中,只有华夏才是人族香火愿力最鼎盛的所在,而华夏也是唯一一个经过天庭和佛国册封的人族发源地,也只有华夏才能接受来自宇宙深空的人族气运加持。
对于三界的这些不公,苏月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一名妖修者,她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通过修行来提高自身的实力,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自己可以真正跨入修仙者的行列,而目前她虽然已有五千多年的道行,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只狐妖而已,她离狐仙还差着一个爱情的劫难,而她也只有渡过了这个爱情的劫难之后,她才有资格真正步入狐仙的行列。
这一次,在爱情的路上,她找了一个叫巧娘的女鬼,说的确切点,这个叫巧娘的女鬼是一个修行了三千多年的鬼仙。这个鬼仙已经能凝聚成人类的躯体,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鬼仙可以像阳间女子那样,已经具有了生育的能力,这在鬼魂一族来说,是了不得的能力。而这也正是苏月娥选择巧娘作为她爱情路上同行人的原因之一。
在顺治年间的广东,有个做官的,姓傅,六十多岁了,老来得子,生了个儿子,取叫傅贵。傅贵从小就很聪明,只可惜因为傅贵他爹在六十多岁才生得他,导致他天生阳气不足,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那地方依然相当不起眼,就跟蚕虫似的,远近闻名。虽然傅家家大业大,但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做老婆。傅家老两口自料已经绝后,却也毫无办法,在日夜的唉声叹气之中,以泪洗面,这种忧伤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在傅贵这年轻人长得还比较英俊,又心地善良,街坊邻居有时会逗他玩,问他想不想娶个老婆。每当这个时候,傅贵的一张脸就跟猴屁股似的,红到了耳根。在傅贵看来,女人就像老虎一样,是会吃人的东西。
等到了十八岁那年,傅贵已经长成一个相当英俊的小白脸了。那年,傅贵去老师家听课,在一个集市上看猴戏,因为看的太过入迷,而忘了去老师家里学习,他害怕老师责骂,干脆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在离家好几里地的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傅贵看见过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郎出现在他的前面,那女郎一回头,媚丽无比。
傅贵以前是很怕女人的,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他越害怕,但这一次,他心里却一点都不怕,他就像个温顺的小弟弟一样快步走进了那女郎。那女郎就微笑着问他:“哪里来的浪荡小子,如此亲密地跟着我干嘛?”
傅贵当时红着脸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地跟着那女郎。那女郎又笑着问道:“你如果去海南岛,我这里有一封家书,你如果能顺路帮我带到家里,我的老母亲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女郎朝傅贵妩媚一笑,笑起来的样子娇艳无双。傅贵此次逃出来,本来并没有一个目的地,心里一想,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也好,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就答应了。
傅贵向那女郎询问了姓名和家庭住址,女郎说:“我家姓苏,家住在琼州北城的秦女村。”
就这样,傅贵就坐上了船,经过半个月,来到了琼州北城外,当时天色已经昏黑,打听秦女村在什么地方,始终没有人知道。
傅贵壮着胆子又往北走了十几里地,星月已经光辉灿烂,而路边的花花草草已经分辨不清,空旷的野外荒无人烟,既没有旅店,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有几座孤坟竖立在路旁,傅贵的心里是既害怕又为难。他想要在坟墓旁边借宿一宿,又害怕狼虫虎豹,于是,就想只猴子似的爬上了路旁的一棵松树。
他蹲坐在松树上,听见强劲的松涛呜呜地响着,昆虫在月下奏着哀乐,傅贵的心里既忐忑又害怕,万一这个时候要是冒出来几个女鬼,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傅贵忽然听到树下有人说话,他低头往下一看,树下出现了一个真真切切的庭院,有两个美人坐在石凳上,其中有一个手里拿着一只彩画的灯笼,而另一个将果盘茶杯放在石桌上。
提灯的那个女子长得很美,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皮肤很白,身材婀娜多姿,给人一种妩媚妖娆的感觉。
而摆弄果盘和茶杯的那个女子长得珠圆玉润,给人的感觉很有一种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一般的味道,傅贵当时吓得不轻,他心想,这两个女子十有八九是鬼物,否则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乱葬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