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将一个油纸包塞进胡雪云手里:“路上小心。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回来。”
胡雪云点点头。
然而,当天傍晚,一个熟人神色慌张地跑回村里:“富盛!不好了!雪云在县城车站跟人打起来了!”
王富盛心头一紧,立刻带着几个青壮年村民赶到县城。
车站派出所内,胡雪云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擦伤,正对着民警说着什么。
见到王富盛,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丈夫怀里痛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王富盛轻轻拍着妻子的背。
民警翻开记录本:“王同志,事情是这样的。这位胡女士和她大伯准备坐火车时,被几个自称是讨债人的人拦住了。他们说胡德海在泸州欠了赌债,要拿胡女士抵债。”
王富盛猛地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胡德海,对方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胡德海擦了把汗,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
原来,胡德海这几年在泸州染上了赌瘾,欠下了一屁股债。
走投无路之际,他想起了嫁入有钱人家的侄女胡雪云,便想骗她回去抵债。
那些所谓的“讨债人”,都是他找来的同伙。
“你!”胡雪云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年我娘抛弃我们,我以为她真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的哭诉声在派出所里回荡,充满了失望与痛苦。
王富盛强压怒火,对民警说:“同志,一定要严惩这些人。”
他转头看向胡德海,眼神中满是失望,“看在雪云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须立刻把钱还回来。”
胡德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富盛兄弟,我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最终,在民警的调解下,胡德海被治安拘留,
那些“讨债人”也被依法处理。
回程的路上,胡雪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沉默不语。
王富盛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难过了,以后有我在。”
回到家时,月光如水。
胡雪云将那封伪造的信投进灶膛,看着火焰将纸张吞噬。
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她终于开口:“其实这些年,我无数次幻想过和娘重逢的场景,没想到……”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王富盛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王富盛暗自决定,要让她知道,即便亲生母亲缺席了她的人生,这个家永远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就在众人以为胡雪云母亲病重只是一场骗局时,
一周后的深夜,一封加急电报送到了王富盛手中。
皱巴巴的电报纸上字迹潦草:“雪云母病重,速来,胡德海在狱中托人传讯。”
王富盛握着电报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床上辗转难眠的胡雪云,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未干的泪痕。
“雪云,你娘、可能真的快不行了,我们立即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