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聿娴忍不住又看了柳梦真一眼。
柳梦真一直关注着宁聿娴,自然知道宁聿娴正看向自己。
但让宁聿娴觉得好笑的是——柳梦真发现宁聿娴看着她后,不但不收敛,还朝着宁聿娴投以挑衅的轻蔑眼神?!
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
宁聿娴佯作不知,笑眯眯把头扭到一旁去,用团扇遮住了脸儿,转过头委委屈屈地问滦平侯家的世子夫人莫氏,“嫂子,那柳氏九娘……是何来头?她怎么那样看着我?我可曾得罪过她呀?”
滦平侯世子夫人闻言,也看向柳梦真,果见柳梦真正恨恨地瞪视着宁聿娴,丝毫不收敛……
滦平侯世子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思忖片刻,滦平侯世子夫人小小嘀咕,“说起来……原也不该呀!”
宁聿娴歪头看着滦平侯世子夫人。
滦平侯世子夫人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告诉宁聿娴,“这位柳氏九娘呀……当初京城第一郎君还没出事的时候,就数她和、和宁家的四娘子蹦跶得最欢!”
“她俩见天的追着京城第一郎君,想尽各种办法偶遇他、送他各种吃食和小物件儿什么的。”
“按说呢,如今那位已经……又还娶了妻,这位柳九娘应该死了心才对,没想到她……”
说到这儿,滦平侯世子夫人便戛然而止了。
宁聿娴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滦平侯世子夫人也挺有意思的。
好像什么都说了,
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但!
宁聿娴还是抓住了重点——原来柳九娘一直爱慕着文曦啊!
那就合理了。
宁聿娴笑了笑,不再理会柳梦真。
其实今天来打马球的贵妇人们,其中有一小半儿,宁聿娴那天出席宫廷蜜瓜宴时已经见过了。
另外一大半儿,或是她们带来的亲友、或是她们认识的……
于是宁聿娴又花了点儿钱,请大家吃了茶果子。
——韦夫人乃勋贵一派的女眷之首,奈何常年忙碌,几乎从不出席这样的娱乐消遣聚会;镇国公世子夫人萧氏又体弱,一直卧病在床,也从不出席。
如今国公府来了位二少夫人……不但为人落落大方,而且出手也大方,性子又乐观开朗、爱笑爱玩……
勋贵派的女眷们瞬间高兴了起来,围着宁聿娴叽叽喳喳地聊天。
直到人全部到齐。
大家才张罗着报名、抽签。
一般说来,喜欢下场打马球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贵妇、贵女们。
年纪再长些的,大多忌惮身子骨不甚强健,不敢上场;
十五岁的年轻小娘子们被长辈们拘着,不让上场打,只许她们看看。
滦平侯世子夫人问宁聿娴打不打,宁聿娴笑着摆手,“我就看着你们玩。”
滦平侯世子夫人也知道宁聿娴以前一直都呆在庄子上,猜她可能是不会打,便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一会子下注押宝玩也行。”
宁聿娴含笑点头。
于是,贵夫人们报了名,却拒绝抽签,只三三两两地抱了团。
宁聿娴留心看了看,发现大家其实也都是按照勋贵、清贵的阵营来分的。
然后两边一统计,发现以滦平侯世子夫人为首的勋贵一派的女眷,有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