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袋子保险起见,里三层外三层都用防水雨布遮盖住,即便是这样风都能掀起一脚,随后雨斜着吹进去。
“老大老大,先把这粮食用绳子固定住。小心些。"
陈念满头满脸都是水,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她抹把脸,帮着推车。
牛车路滑,斜坡太陡,板车下车的时候牛压根受不住力,整个板车怼着牛屁股就往前冲,这场面一时间难以直视。
村里其他人也奋力拽住板车,生怕拖拽下去惊吓到牛。
可惜,车的速度过快,牛还是受惊挣扎,驾车的人怎么安抚都不成。
“先把牛与车之间的绳索解开。”
老村长冲着前头的人大声嚷嚷,村里人见状快刀斩乱麻砍断车与牛之间的绳索。
随后牛被牵走,板车几个人在前头后背抵着降低它的速度。
“不行,快让开,让开。”
陈念见状目眦欲裂,失控的车压根不是人力所抵挡得住的,万一人受伤得不偿失。
她催促人赶紧离开,后面的人试图拽住板车。
“不行,粮食会受潮。”
关键时刻傻大儿爬上车顶,死死护住粮食。
一辆车似离弦的箭往山下冲去。
陈念脊背发寒。
赶路的途中,宁阳王都摔了一跤,雨大的压根看不清路。
陈念就这样在雨帘一样的雨中看着大儿子所在的车冲在前面直至看不清。
她心里默默骂两句,这什么该死的路。
骂归骂,手脚是不能停的,她和陈福金拽住他们这俩车才迫使车速降下来。
村里老人孩子她让离车远一些,省得不小心碰到误伤。
脚上沾的全是泥土,衣服也都湿透,总算控制住车速缓缓到下面。
等走到坡度底下,见到大儿子缓缓从车上爬下来,陈念这才稍稍松口气,强忍怒意把大儿子训斥一顿。
“老大,下次不能这样,什么都没你的生命重要。”
方银楠被老娘骂,表情有些委屈,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挠挠头,道歉:“对不起娘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上前委屈巴巴拽着老娘的衣襟。
陈念见他这样再生气,气也消了,起码大儿子没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