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孤鸿子道友如此神秘,来历定然不凡,所言纵然夸张,应该也有几分依据。”
“也许上古之时,真有太玄界修士跨界而来,一统此界,人族为尊,妖族则是为奴为仆。”
张悬苍闻言,神情落寞下去,轻声道:“在下也愿意相信,孤鸿子道友所言为真,上古之时,乃是人族为尊,只是……”
他忽然顿住,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在下困在元婴中期瓶颈前四十多年,修为停滞,不得寸进,幸得道友驾临,可否指点一二?”
陈渊洒然一笑:“有何不可,不过大道无垠,陈某也只是略窥门径,何谈指点,不过相互探讨而已。”
张悬苍哈哈一笑:“在下手中有一坛千岁忧,乃是从郎谋亲弟,郎獠手中所得。”
“已经珍藏了上百年,几位同道来访,都舍不得拿出,今日当与道友痛饮一番……”
他翻手拿出一坛灵酒、两个玉盏,并指一点,坛塞自行飞起,酒坛一倾,倒出两盏灵酒。
两人把酒言欢,坐而论道,直至日头西斜,天色昏暗,酒坛空空,张悬苍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陈渊身为化神修士,对修炼之道的见解,远在张悬苍之上,名为谈玄论道,实则是他为张悬苍解答修炼疑难。
几个时辰下来,张悬苍对陈渊越发恭敬,仿佛面对半个前辈一般。
柳开阳侍立在旁,将两人言语全部听在耳中,但境界相差太大,只如云里雾里,一知半解。
但他还是凝神聆听,全部记在了心里,没有丝毫遗漏。
这可是两名元婴修士在谈论修炼之道,远比他每月在传道殿听结丹修士讲述的粗浅道法高深百倍,是天大的机缘。
虽然他现在听不懂,但还是牢牢记下,日后修为提升,再遇到此种修炼疑难,便能迎刃而解。
张悬苍抱拳一拜,郑重道:“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今日承蒙道友指点,在下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困扰在下数十年的瓶颈,似乎有所松动。”
“若在下能侥幸突破瓶颈,成功破境,道友指点之恩,必定铭记于心。”
陈渊微微一笑:“道友言重了,与道友一番论道,陈某也是获益良多。”
“三日之后,陈某就会离开平乐城,还要多谢道友将灵脉借给陈某。”
“过去一个月,陈某截留灵气,对平乐城修士修炼多有不便,还望道友海涵。”
张悬苍笑道:“无妨,兽潮覆灭,诸事繁杂,城中修士各有任务,闭关修炼之人极少,并未受到太大影响,道友不妨再多留几日。”
陈渊摇头婉拒:“陈某伤势颇重,耽搁不得。”
他并非不想继续恢复真元,但本源精血和经脉的伤势,让他在体内最多积蓄两成真元,再修炼下去,也是无用。
所幸陈渊是法体双修,主要依靠肉身之力对敌,真元消耗极少,只要不遇到化神妖修,两成真元也足够了。
张悬苍见陈渊心意已决,不再劝说,转而问道:“道友可是要去妖教治下,寻找灵草?”
陈渊微微颔首:“这三种灵草颇为少见,想来只有妖教修士,或是王族之中,才会有所珍藏。”
张悬苍面露担忧之色:“妖教对修士控制极为严密,比妖族还要憎恨人族,道友千万小心。”
陈渊笑了笑:“多谢道友提醒,陈某定会小心行事。”
张悬苍犹豫了一下,声音放低了几分:“在下有一名弟子,潜入龙妖教中,现为结丹执事,此前曾多次传回消息,暗中告知兽潮消息。”
“在下提前防范,平乐城才能历经数十次兽潮,而屹立不倒。”
“道友既然要进入妖教治下,在下可修书一封,道友持书去见小徒。”
“小徒在妖教中潜伏百余年,消息灵通,或许能助道友一臂之力。”
陈渊颇为惊讶:“如此就有劳道友了,道友将这等机密之事相告,陈某定会守口如瓶,如非必要,绝不会劳动令徒。。”
张悬苍正色道:“道友是我人族的中流砥柱,道友伤势恢复,人族便能多一位大修士,实力便能增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