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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使我又想要靠近你。就像是，一种趋光性。”

nbsp;nbsp;nbsp;nbsp;枢零拽着曦雾大步向他的寝殿方向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他肌肤的颜色又染回了裸色，带着赤血温度的颜色。

nbsp;nbsp;nbsp;nbsp;他的浑身上下除了他的羽须与蛾翅外，他没有哪处再像个虫族人了。他甚至学会了要用翅膀给自己主动蔽体。

nbsp;nbsp;nbsp;nbsp;曦雾被枢零拽得有些踉跄，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一路回到了枢零的寝殿的最深处——那个垂满黑布与黄金链条，像处婴儿房一样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曦雾，别难过，我并不是在抗拒你。我只是……抱歉。”他的背影松开了手，话语像一捧从枝头坠落的雪，“我不想生孩子。”

nbsp;nbsp;nbsp;nbsp;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就那样在曦雾的心底落下了。

nbsp;nbsp;nbsp;nbsp;第68章摊牌没有回头路，也没有退路。

nbsp;nbsp;nbsp;nbsp;曦雾在被心能之壁封闭于黑暗中的那一小时零十七分三十六秒里，他猜想过他跟枢零之间的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想到过，枢零会对他说：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生孩子。”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从星海中的绝大多数人口中说出来，都是很正常的。

nbsp;nbsp;nbsp;nbsp;但枢零可是虫族人，生育崇拜、母系崇拜的虫族人。艾卡索还向他再次强调了他身上的这桩繁育任务的重要性。

nbsp;nbsp;nbsp;nbsp;并且，当初联姻计划的同意，虫族这边肯定是绕不过由枢零来做最终决策的。

nbsp;nbsp;nbsp;nbsp;事到如今枢零却才说，他不想生。

nbsp;nbsp;nbsp;nbsp;曦雾在巨大的错愕后，立马坚决地说：“那就不生！你不想生那我们就不怀了，我会想办法帮助你，没人能强迫你，即使是你的族群也不能。”

nbsp;nbsp;nbsp;nbsp;“但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枢零伸手去扫得那些黄金链条不断晃动，“你还给他取好了名字，叫海珮。”

nbsp;nbsp;nbsp;nbsp;曦雾往前一大步抱住他的背影，声调无比诚恳：“枢零，对不起，是我给你压力了。对，我是很希望能和你有孩子成家，但前提是——我爱他，你也爱他；我期待他，你也期待他。”

nbsp;nbsp;nbsp;nbsp;“……”枢零低下头，用手覆住曦雾的手背，“我妈妈是不想当摇篮的。摇篮必须在每一届选帝仪式时送去一名帝侯，这是她们的义务。而非摇篮的其他的母巢们，则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送孩子去参选。

nbsp;nbsp;nbsp;nbsp;“我身为虫群帝权，我也有义务为了族群的未来，执行计划生下我的子代体。但是，曦雾，我害怕。”

nbsp;nbsp;nbsp;nbsp;他将曦雾的手捏得很紧，几乎快控制不住力道将曦雾捏得骨折。

nbsp;nbsp;nbsp;nbsp;“我害怕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他也是异常个体。

nbsp;nbsp;nbsp;nbsp;“他如果成功继承了我的【心能操控】的能力，那么他将有足够的价值得以在族群中受限制的活下去；但如果他没能继承——”枢零陡然将手松开，“他会被处死。”

nbsp;nbsp;nbsp;nbsp;枢零在面对和他母亲当初几乎一样的困境。

nbsp;nbsp;nbsp;nbsp;在孩子的出生之前，他们就已然预见了这个孩子过分短促的死亡。

nbsp;nbsp;nbsp;nbsp;该如何做出选择呢？

nbsp;nbsp;nbsp;nbsp;对生在其它分支的虫族人来说，这是个不需要考虑的事，他们总是理性多过感性；

nbsp;nbsp;nbsp;nbsp;但枢零和他的母亲，生在【母性】，长在【感性】。

nbsp;nbsp;nbsp;nbsp;枢零语调茫然，“可这次的繁育计划真的很重要，我不该出于个人的意志去干扰它的执行。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不就真成‘异常个体’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乌云中将落未落的闷雷，“危害族群的利益，那是真正的‘异常个体’才会做的事……”

nbsp;nbsp;nbsp;nbsp;他颓然地将他的体重后靠在曦雾的怀中，“我该怎么办？我该像妈妈那样，也去等待一场奇迹发生吗？”

nbsp;nbsp;nbsp;nbsp;“……没事，没事。”曦雾轻拍着枢零的臂膀，“你的问题我听明白了，我会替你想好解决办法。”他急速思考着，“你们虫群中，不是大事小事都由帝权说了算，没人能够违抗帝权的命令吗？你不能下令保下我们的孩子，是有什么隐性限制？”

nbsp;nbsp;nbsp;nbsp;“是的。在帝权违反虫群金律之前，他和他的命令都无法被废除。我们的金律的优先度从高到低是——

nbsp;nbsp;nbsp;nbsp;“一，不得阻碍族群的进步；二，不得损害族群的利益；三，异常个体都需被清除。

nbsp;nbsp;nbsp;nbsp;“我之所以活了下来，是鉴于金律一，老师认为杀掉我会对族群的进步发展造成巨大的阻碍。他从我的心能天赋上看见了虫群的全新时代，他要将我当做贵重实验样本保留下，多位母巢认可了他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而我的妈妈……除你我以外，虫群中还没有任何人发现到她的异常。况且，她也没有未来了，她是将死之人。除了我，虫群中已经没有谁会过多的关注她。

nbsp;nbsp;nbsp;nbsp;“但我们的孩子不一样，身做新时代起点的他，必定要在虫群的万众瞩目中诞生，他必定会遭受最全面、最严苛的心灵体检查。

nbsp;nbsp;nbsp;nbsp;“曦雾，如果我不能拿出鉴于金律一或金律二的理由，到时候我无法下令保下孩子。”

nbsp;nbsp;nbsp;nbsp;曦雾缓缓点头，“好。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