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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枢零的那张深邃立体的、哥特风情的冷峻面颊上，依旧缺乏表情。

nbsp;nbsp;nbsp;nbsp;但曦雾望着他的侧脸，却莫明觉得他在微笑。

nbsp;nbsp;nbsp;nbsp;即使他的嘴角并无一丝一毫的弧度。

nbsp;nbsp;nbsp;nbsp;会使曦雾产生出这种错觉的，或许是因为枢零的红眼睛中多出的那些，像宝石华光一样剔透攒射着的鲜活生气。

nbsp;nbsp;nbsp;nbsp;曦雾在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nbsp;nbsp;nbsp;nbsp;就像是，一种趋光性。

nbsp;nbsp;nbsp;nbsp;夜里的飞蛾会扑向灯光。

nbsp;nbsp;nbsp;nbsp;“也许这该是错误的。”枢零继续述说着，“但你们的不透明的、由‘黑箱们’串联成的星际网络，它确实让我感到着迷。它有太多不确定性，太多未知……

nbsp;nbsp;nbsp;nbsp;“却又毫无危险，因为它只是一种虚幻，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随时可以醒来，也随时可以回到梦里。

nbsp;nbsp;nbsp;nbsp;“而曦雾，”枢零轻轻托起曦雾的手掌，他血红色的双眼将曦雾倒映着，就像一对珍宝盒在盛放它们的明珠，“你是我在这场梦境中的意识锚点，你链接着我的美梦与现实。一年零七天前的今日，那的确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能和你结婚，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颊在曦雾的眼中逐渐放大，这是曦雾第三次被他主动亲吻。

nbsp;nbsp;nbsp;nbsp;而这一次的吻，和枢零前两次的给过他的吻都截然不同。

nbsp;nbsp;nbsp;nbsp;没有疼痛，没有牙齿的坚硬，只有柔软，连鼻尖相蹭时的感触也是柔和的。

nbsp;nbsp;nbsp;nbsp;就像两朵软云相拥抱，逐渐的，连彼此身体的界限也分不清了。

nbsp;nbsp;nbsp;nbsp;教会枢零像云一样亲吻的人，当然是曦雾自己。

nbsp;nbsp;nbsp;nbsp;枢零的学习能力向来都很好，这是当然的，枢零可是虫群的帝权。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nbsp;nbsp;nbsp;nbsp;枢零和曦雾贴着额头，他微眯着眼睛，惬意得像一只正趴在花朵上采蜜的小飞虫。只不过他所采的蜜，是曦雾大脑里的那些滚烫的、翻涌的、明亮的、像熔融的玻璃一样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他骨节粗大的手指缠玩着曦雾的金发，“那天婚礼上我没能好好吻你，现在我也补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枢零愉悦地看着曦雾一脸冲动着魔地向他回吻来。

nbsp;nbsp;nbsp;nbsp;并将手探到他的蛾翅底下，紧搂他的后背，手心像团火一样地熨烫着他。

nbsp;nbsp;nbsp;nbsp;枢零继续往火里浇油，双手漫无目的地在曦雾身上四处触碰着。

nbsp;nbsp;nbsp;nbsp;他并不知道“油和火”其中的原理，只是凭着经验主义，高兴地感受着火焰越烧越旺，他喜欢曦雾对他的这些情绪。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的手腕被曦雾给用力捉住。

nbsp;nbsp;nbsp;nbsp;曦雾白皙的面颊上绯红一片，望向他的眼中，眼底的坚冰全化作了春水。

nbsp;nbsp;nbsp;nbsp;明明那该是很柔软的两汪浅蓝湖泊，却又波光沉沉得让枢零有些莫明……怯步。

nbsp;nbsp;nbsp;nbsp;就仿佛，那水里藏着什么很未知的事物。

nbsp;nbsp;nbsp;nbsp;曦雾忽然收回眼神。

nbsp;nbsp;nbsp;nbsp;他样似温顺地低垂下脑袋，将枢零的手掌捧起到嘴边，隔着丝绸手套轻咬他一下。

nbsp;nbsp;nbsp;nbsp;“小绒毛，别再捉弄我了……”

nbsp;nbsp;nbsp;nbsp;“小软糖……”枢零手指抚上曦雾光洁的下颌，“我没在捉弄你，我只是喜欢你……”他的手继续往上，从曦雾的金发间穿过，落在深蓝色的犄角上，“我今晚可以吃它吗？”

nbsp;nbsp;nbsp;nbsp;曦雾的呼吸声不禁变得有些急躁。

nbsp;nbsp;nbsp;nbsp;“当然可以……”他哑着声回答，又笑笑，“你最近都没有经常找我吃它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吃腻了。”

nbsp;nbsp;nbsp;nbsp;“……”枢零没做回答。他将嘴凑到曦雾的犄角边，轻且快地咬下，细细地咀嚼，细细地用舌头感受着味道。

nbsp;nbsp;nbsp;nbsp;曦雾十分熟练地站起身，“走吧，我陪你上去找妈妈休息睡觉。”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在走进入那些深黑色的幕布中后，枢零忽然停下了脚步。

nbsp;nbsp;nbsp;nbsp;正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蛾翅发呆的曦雾，双脚下意识又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