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展开激烈交锋。
王夫之:“张兄,我且问你,若无工匠,宫殿何存?若无商贾,粮帛何通?他们既贡献甚巨,为何要低人一等?”
张履祥:“贡献归贡献,秩序归秩序!”
“农夫耕田,工匠作器,商贾通货,各安其分,天下太平。”
“若工匠想与士人平起平坐,商贾欲与官员同席,便是僭越,便是乱序!”
此时,台下一名年过五旬,身着丝绸圆领袍的男子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张先生!嘉靖年间,倭寇犯东南,是谁出资募兵?是徽商!”
“万历年间,黄河决口,是谁捐银修堤?是晋商!”
“崇祯四年,朝廷征倭,是谁运粮援军?是各地商帮!”
他越说越激动:“商贾纳最重之税,行最远之路,冒最大之险,为何就不能得尊重?”
“难道非要我们像元代那样,被列为贱籍,子孙不得科举,诸位才满意吗?”
“难道诸君不知,今上已经明旨废除贱籍乎?”
这番话像是控诉,堂内一片寂静。
张履祥语塞,良久方道:“此。。。。。。此非士人轻视商贾,而是天道秩序如此。。。。。。”
“天道?”
汪道昆不屑:“若天道不公,我等人便不能争一争公道吗?”
辩论至此,已超越学术范畴,触及社会深层矛盾。
二楼包厢内,朱由检缓缓起身。
“陛下?”
温体仁等人忙跟随站起。
“该朕出场了。”
朱由检整理衣冠:“这场辩论,需要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