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野人营地里不缺肉食,每天屠宰的绵羊和猎物不在少数,他却到今天才想到这么个办法来。
但野人们就是这样,没有规划,没有秩序。号称自由民,而曼斯·雷德这个野人王也只是个头脑稍微灵活点的蠢蛋。
说实话,即便没有这次的异鬼或原世界线中东海望的援军,野人军队也攻不下黑城堡。
在原世界线中,野人甚至因为伤亡过大,攻不下长城,野人王曼斯在还有数千可战之人的情况下试图用假的冬之号角和守夜人谈判。
怎么说呢,或许长城的匹配机制就是这样,几万野人,有数千可战之兵,却被不足两百人的守夜人打的率先提出谈判。
试图焚烧城门的战略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随着守军现野人的企图,他们开始用投石和铁蒺藜堵在城门附近,而火油桶和沥青更是毫不迟疑的向下砸,随着一波波野人惨死,被烧死,被烫死,尖叫长呼,惨叫不止,野人们因为对异鬼恐惧而获得勇气的阵列再度崩溃,队列越来越乱,直至不堪驱使,四散逃亡。
天知道,长城下至此也才死了不到一百余野人和四个巨人。
但野人们就是崩溃了。
无怪守夜人们常常有一种认知,只需一小撮坚定的黑衣弟兄便足以抵挡上百倍的野人。
长城黑城堡隧道口的城门还燃烧着,烟雾和火光映照着城下的尸体。
战场上的鼓声还在敲打,但野人们都不再上前,甚至有野人开始朝着野人营地外围奔逃,似乎要趁夜逃亡别处。
守夜人在城墙上的欢呼声在夜空中响起。而曼斯和几位野人领只得在昏天黑地中收拢溃散的野人。
事实上,溃败的野人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长城隧道最外层的老橡木门早被第一波敢死队砍穿,而随着油脂燃烧,那木门已经不堪冲击。连守夜人从长城上丢下飞散的石块,都砸穿了一个口子。其实只要再有几个勇敢者撞上去,砸开铰链,就能从已经失去防御性能的橡木门撞进去。
而门内就是纯粹的绞肉战场,双方都只能排开七、八人,用十字弓和长矛短兵相接,全凭双方血性。
而以命换命对野人来说根本不亏,他们只要杀死隧道里的第一、二道铁栏之间的数名守夜人敢死队,就能轻易撬开栅栏深入长城。
可惜,这些野人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军人,只是被凑到一起求活的一个个自由民。他们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整体,联合在曼斯·雷德这个野人国王旗下,事实却是他们仍旧是一个个独立的自由民,此行只为求活,恐怕并不愿意为旁人牺牲自己。野人们或许是勇敢的,但他们个人的勇敢并不能在军队这种大多数时候需要协调和整体的地方很好的体现。
他们注定失败。
对此,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韦赛里斯在这里,或许他会想到一句名人名言:“虽然他们死了,但是,他们获得了自由。”
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无法承受夹击。
哪怕长城只是作为一堵墙堵住野人们的去路。
后半夜,天寒地冻。浓厚的乌云终于开始绽放出蓄积已久的风暴。
长城外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还在兴奋中难以入睡的代理指挥琼恩·雪诺被唤醒:“琼恩,城外下雪了,很不对劲!”
琼恩从暖棚中艰难爬起,他的腿刚才很不幸被流矢击中,而为了保持头脑清醒,琼恩没有服用伊蒙师傅建议的罂粟花奶和入眠酒。他出来时,现伊蒙师傅也在打灯笼的克莱达斯搀扶下爬出暖棚。
尽管夜色漆黑深沉,但却仍能清楚看到黑夜中的的盖顶乌云,而长城足够高,所以他们能看到曼斯·雷德的营地火光冲天,漫天雪花如雾气般笼罩那片区域。
就在城外几百步,天空下着鹅毛大雪。
而仅仅几百步之遥,长城这里却只有簌簌的寒风,一片雪花也没有。
“城下的尸体!”寂静中,忽然有人惊呼出声。
琼恩·雪诺想起当初潜入司令塔刺杀莫尔蒙司令,闪着冰冷蓝芒的阴影。如今他已经知道那东西的名字,尸鬼。
琼恩不禁吞咽唾沫,从城墙探出头去。
只见城下,一双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游光,正朝他回望。
好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