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为太清楚,才会沮丧,因为他连诋毁对方的机会都没有。
当年,苗苗就是在他和沈婠之间做了选择。
那么坚定决绝,不留半点余地。
在她离开的第一年,沈春航已经跟沈婠冰释前嫌、各自得利,表面上他笑脸以对,但心里却不止一次怨过这个侄女。
第二年,当他仍然抱着怨怪的情绪去见沈婠,被她毫不留情戳破并奚落的时候,沈春航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因为,幼稚到极点。
第三年,他自以为足够平静,可以跨过这道坎的时候,苗苗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我听说,你去了国?”
“嗯。”
“留学?还是进修?”
苗苗:“公干,实践。”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沉溺校园,去学习那些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而是在沈婠一次又一次交给她的任务中,逐渐积累经验,成长变强。
“沈婠还在京平吗?”
“在。”
沈春航点头:“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苗苗没应。
但男人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揭过,他说:“我跟她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所以,你那些因为“站队”而产生的敌意是不是也可以放一放?
“哦。”
“苗苗,”他叫她名字,眼神明亮,犀利得让人无处躲藏,“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女人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躲:“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了,饭也吃了,我该走了。”
沈春航起身,追着她,一直出了餐厅。
“你站住——”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乍响,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苗苗不由停住,!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终于这位小姐出来了
车停稳,沈春航先下,绕到另外一边,亲手替苗苗拉开车门。
一身西装的男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仿佛中世纪欧洲的贵族绅士。
苗苗:“谢谢。”
他蜷臂,站在她身旁,目光平视前方。
苗苗顺势挽住,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只是礼仪。
入内,带位,两人坐定。
点餐,上菜,整个过程配合餐厅之中舒缓的小提琴声,显得那么优雅流畅。
这样的氛围之下,安静少言才是理所应当。
所以,即便两人沉默得有些诡异,似乎也没那么尴尬。
毕竟周围都这样,不止他们一桌。
“你变了很多。”男人优雅地放下刀叉,嗓音如清泉潺潺。
苗苗没有抬眼,而是专注于盘子里的牛排。
她要的明明是八分熟,可切开之后里面还带血,这让她有点反胃。